天一早,从宫里来的小太监就已经到了陈庆之的府上,不是来接他的,而是要叮嘱他进宫之后要注意的事项,毕竟今天不同往日,汴梁城四品以上的官都要参加的大朝会,要是陈庆之在上面失了礼仪,那可是件十分丢脸的事。
前前后后不厌其烦地叮嘱了半天,陈庆之这才在小太监的簇拥下来到了皇宫,还没等他进门,外面停着的那一排排小轿就让他吓了一跳,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轿子,看样子今天朝会的规模恐怕是小不了。
陈庆之下了马车,便被小太监安排到了一个偏殿之中,刚一推门进去,自己一眼看便看鲁平的存在,只是这次身边少了陈氏的存在,让陈庆之看得有些意外。
“我姐姐去了哪里?”陈庆之好奇地看了看左右,果然没发现陈氏的身影。
“呸,那些没卵子的货不让她进来。”鲁平低声地抱怨着,惟恐别人听到。
陈庆之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低声警告道:“鲁大哥在这里还是谨慎些,万一你的话被别人听到,别功劳没捞到,反倒是惹身腥可就麻烦了。”
“没事,我老鲁这辈子怕天怕地,还怕了他们了。”嘴上虽硬,可是声音却还是压低了许多,接着小声问道:“有件事,我想跟小官人说一说。”
“什么事?”陈庆之抬起头,一脸的好奇。
“就是……”鲁平这辈子也没怎么求过人,当强盗当习惯了,冷不丁开始求人时,自己还有些腼腆,顿了顿,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看我跟你姐姐两个人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赚下点本钱,本想着从此改邪归正,好好经营个酒楼赚点银子,可是没想到这酒楼是开起来了,它也不赚钱呀,不说以前,光是去年就赔了好几百两,要是再这么赔下去,我跟你姐姐的棺材本怕是都得赔光了。”
陈庆之听着就是有些好笑,这鲁平也太小瞧做生意这种事了,要知道他以前就是大手大脚这么过来的,冷不丁让他去经营酒楼,肯定跟以前的风格一模一样,照他这样的花法,不赔才是见鬼呢。
笑了笑,陈庆之问道:“那听鲁大哥的意思,是打算让我给你支个招?”
鲁平摇了摇头:“不是,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跟你姐姐已经商量过了,干脆把酒楼卖了,以后就跟着你干,你觉得怎么样?”
“跟着我?”陈庆之被吓了一跳,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鲁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好好的生意不做,跟着我能干什么?”
“其实我也是没办法,要是让我俩继续经营酒楼说不定哪天就都赔光了,到时候还得走上以前的老路,我不就是想着给子孙后代留条活路嘛,我认识白道上的人又不多,所以只能求你帮我一次了。”
“是这样呀。”陈庆之也不想看着这两夫妇被现实再逼着走上绝路,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试试,这里的事了结之后,你们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到杭州找我,我再给你们安排下一步。”
“好好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事情顺得得让鲁平开心得不得了,两个人正谈得高兴时,偏殿的门又被推了开,接着一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人时,立刻向着陈庆之走了过来。
“庆之,你过来,老夫有几句话要跟你讲。”
陈庆之有些意外地看着满脸严肃的贾昌朝,这么些日子没见,怎么一见到自己就是这么严肃的表情。
两个人来到一旁的角落里,陈庆之这才施了一礼,好奇地问道:“贾大人这是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了不成?”
贾昌朝缓缓点了点头,像是有些不甘,又无奈,未开口先轻叹了口气。
“贾大人,你可不要吓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陈庆之心里一惊,立刻看懂贾昌朝肯定是遇到事情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庆之,贾昌朝缓缓道:“庆之,有件事情老夫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贾大人不要客气,有话你直说就是。”陈庆之收拢了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是这样的,这次剿灭白莲教,论首功,自然非你莫属,可是……”
陈庆之微微一琢磨,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道:“莫非……有人抢功?”
有了陈庆之这一句,贾昌朝接下来的话也容易了许多,低声道:“天武军的唐德乃是我好友之子,已经在天武军军都虞候的位置上做了好几年,眼下剿灭白莲教正好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所以,我想求庆之把这次功劳让出来如何?”
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