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这么多天,终于能睡上一个好觉,等到陈庆之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已经是天色大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穿好衣服刚要出门,自己的房门却突然被推了开,接着一个小丫鬟从外面走了过来,轻声道:“奴婢晨月,是七姑娘让奴婢过来服侍小官人的。”
晨月?
名字倒是很好听,相貌虽一般,但那一双黑乎乎的大眼睛却给陈庆之留下很深的印象,笑着点了点头:“晨月是吧,来这里多久了?”
大概是看陈庆之挺好说话的样子,晨月大着胆子笑道:“小官人,奴婢来了快三个月了。”
“都这么久了,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消息说给我听听。”陈庆之接过水盆,拒绝了晨月的服侍,自己便开始洗漱了起来。
趁着陈庆之没注意,晨月不由吐了吐舌头,做丫鬟就得有做丫鬟的觉悟,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尤其是宅子里主人的事情,更不能乱嚼舌头,这才是自己的本份所在。
轻轻一笑,晨月道:“小官人说笑了,奴婢来的时间还短,本时也没几个认识的好友,不知道什么好玩的消息。”
“是这样呀,那就算了。”陈庆之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擦干脸之后,自己好奇地问道:“对了,七姐在哪里?”
“哦,七姑娘吃过早饭已经走了。”
“走了?这么早?”陈庆之顿时一愣。
晨月不由笑道:“都巳时了,已经不早了,对了,七姑娘让奴婢转告小官人几件事,有位白依依白姑娘跟她一起出门了。”
呃?
陈庆之顿时一愣,自己正想着问依依苏小容跟她说了些什么,可这苏小容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直接把人给带走了,硬生生把自己的话给憋回到了肚子里。
“那彩蝶在家吗?”
“袁姑娘也出去了。”
得,能打听消息的全都走了,至于老娘那里自己肯定不抱什么希望了,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思考接下来自己去哪里的时候,晨月又道:“对了,小官人,七姑娘走的时候让奴婢告诉你,让你一会跟袁伯去衙门里报名,保人跟其它联保的学子都已经联系好了,就差你自己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陈庆之这才想起来,离报名的最后截止期限也没有多久了,自己还是先把名字报上,然后回家老老实实地温书才是,至于其余那些人……还是晚一些再去联系的好。
找到袁西川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却变得有些飘忽不定,陈庆之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锣鼓巷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少年,身份在提升的同时,也使得自己跟别人的距离越拉越远,也许那些亲近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种距离,可是对于袁西川来说这种距离却是特别的清晰。
原本挺直的腰杆不知不觉也弯了下来,冲着陈庆之讨好地笑道:“小官人,咱们这就出发吧,别让人家在县衙外面等急了。”
陈庆之心里莫名一阵心酸,不由笑道:“袁大叔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客气,咱们之间叫什么小官人,你还叫我庆之就行了,正好,借这个时间我还有些话要问你。”
袁西川似乎紧张了一下,心里大概明白陈庆之会问自己什么,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点了点头:“那好,庆之这边走。”
陈庆之并没有上马车,而是跟袁西川一人一马从府里走出,等到了外面的时候,陈庆之这才好奇地问起家里新来这些护院的事情。
反正早晚都是要说的,袁西川苦笑道:“其实这些事情也怪我,当时庆之一下买了这么多的宅子,一下少了这么多人手,七姑娘自然也心急,让我去多找些人手来,我一想反正都是找人,找外人还不如找自己人,于是我便找到一起学武的那些师兄弟们,本想着都是自己人用起来也顺手,谁料这人是越来越多,到了府里之后手腿也有些不干净,等我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庆之要怪就怪我吧。”
居然是这样。
这不就是现实般的养虎为患吗。
陈庆之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要知道家才是自己心中最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家里还有这么多的家眷,要是这些人心怀不轨的话,受伤的岂不还是自己。
仔细地想了想,陈庆之吩咐道:“现在不是怪罪谁的时候,既然这些人不是什么善良之辈,那就要早点清除出去才行,袁大叔回去之后,跟青云商量一下,找个理由把这些人给送走,至于补偿嘛,就多给一些,尽量别让他们闹起来。”
“好了,我听庆之的。”
一路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