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心低头看向穆元卓:“皓月国对凌国虎视眈眈,为了能够得到赤阳国的帮助,弱小的凌国只能选择和亲。”
穆元卓握拳看向凌子心:“那么多的公主,为何却独独是你?”
“皇伯伯为了表达诚意,将凌国几位公主和郡主的画像送到了赤阳国,我是最终被选定的那一个。”凌子心说着眼中的泪落了下来。
“子心,我…”
“师傅,其实我不怪你,我本就知道我的命运是不能由我左右的,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相信我凌子心这辈子就不能自己选择自己所爱的人。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我喜欢你专注的时候骂人的样子,也喜欢你认真讲授课业的模样,喜欢你坦然的应对我的恶作剧的样子,喜欢你对我说‘子心郡主,你不要再这样了’的样子,你的一切模样,我都很喜欢。
只是师傅,我为什么不能拥有我喜欢的人呢?我为什么只能受人左右呢?我为什么是一个受制于人的小国的郡主呢?我的姻缘,为何要成为救国救民的筹码呢?明明是我的未来,可我为何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呢?”
“子心你别说了。”穆元卓上前,一把搂住看似无助却坚强的凌子心。
“可是啊师父,我父王说的对,我是凌氏子女,若是我一个人的幸福,可以换得凌国江山的稳定,我又为何不这样做呢?只要牺牲我一个人,凌国就可以得救了,百姓可以安居乐业,皇伯伯和父皇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们都可以幸福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情啊。”
穆元卓摸着她的头,轻柔的,宠溺的。
“师傅,我喜欢你,我之所以总是这样的跟着你,只是想要让我自己能够牢牢的记住,我也曾经那样真挚的喜欢过一个人,我也是有过爱的人,我也曾是个幸福的女人。”凌子心抬着泪眼看向穆元卓:“你只是恰好很倒霉的,成了那万千男子中,唯一一个被我看上的人。”
“不,子心,这是我的幸,你会喜欢我,是我的幸。”
凌子心吸吸鼻子:“师傅,就在我离开凌国前,就在我还有爱人的权利前,不要对我那样冷漠好不好。
或许我的后半生会与孤独相伴,或许我这一生都不能再这样任性了,或许,我的一生会短暂到没有未来可言。
师傅,我人生的未知数太多,所以,在我抵达我看不到的未来前,你不要逃跑好不好。”
凌子心这样一说,穆元卓眼眶也湿润了起来,想想这半年来他对凌子心所做的事情,他真的是好后悔,他的心里明明是有她的,可却因为两人的身份地位太过悬殊而让他不能有非分之想,不得不禁步。
“好,我答应你,我会陪着你,子心,你放心,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就算不能彼此拥有,他也会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一直看护着她的。
在之后的几个月中,穆元卓对凌子心的感情不再有任何保留,就像是一对暗地里相爱的小情侣一样,两人在这几个月中,毫无顾忌的爱着对方,那么爱着念着信着,眼中只有对方的影子。
夏天的步伐又一次悄然来临了,子心过了束髻之龄,子心与穆元卓两人的感情也日渐升温,几乎到了无法离开彼此的地步。
这时候,两人都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甚至动了要私奔的念头。
穆元卓毕竟是聪明的,他想到了圣旨未下,他还有机会为子心争取一次幸福,便自己去求皇上赐婚,想要娶子心郡主。
只可惜啊,当时国家的情势危急,子心郡主和亲赤阳国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根本就不可能再有缓和的余地。
皇上盛怒,执书扔到穆元卓身上:“你区区一个御医,竟也敢妄想朕的侄女儿,朕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仇恨的种子就是这时候埋下的:“皇上,子心郡主若是到了赤阳国,必然会受很多的苦,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和亲公主到了异国会被善待的,难道你忍心看着你最心爱的侄女儿去过那非人的生活吗。”
“朕不需要你对朕说教,不过你给朕听好了,朕的侄女儿,不许你觊觎,你若真想成婚,元侍郎的女儿就赐给你吧。”
“皇上…”
“给朕滚出去。”
即使穆元卓不死心的在大殿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却也并没有换来皇上的仁慈。
…
最终,穆元卓非但没有成全了两人的姻缘,反倒还加速了子心郡主和亲的步伐。
两天后,肃亲王府就收到了郡主和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