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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饿死了!凳子,马上开饭!”
&esp;&esp;就在渡通快递提货点的楼上,普通得像是复制粘贴而出的居民楼中,海一健打开平平无奇的公寓门,一边拖着脚步进屋,一边把西装外套、领带、皮鞋给扔了一地。
&esp;&esp;在客厅里,邓子追和任崝嵘正相对而坐。屋子里还有一个只穿着宽大t恤的白皙少年,有着十分古怪的模样——明明面容稚嫩,却是一头白发,细碎的鬓角下没有耳朵,反而有两只白里透粉的尖尖绒耳从发丝之中冒出。他刚好盖过大腿的t恤下摆之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隐约摆动着。
&esp;&esp;海一健的通勤西装被他自己扯得乱七八糟,肚子里还在打着鼓,一眼见到客厅里一言不发却压迫感十足的陌生男人,一时有些发懵。
&esp;&esp;“老海,你回来得正好,我们等候多时的贵客到了。”邓子追站了起来,指了指任崝嵘,“这位,任将军。”
&esp;&esp;海一健的双眼顿时瞪大,三两步蹿到了任崝嵘面前,双手尊敬地握起他的一只手掌,“玄,玄乾战神真君!久仰大名!我是你的粉丝,从四百年前那一回的时候就是了!”
&esp;&esp;邓子追又指了指海一健,“这位,地府死神处长,海一健。”
&esp;&esp;任崝嵘稍微抿了抿唇,有些不太确定地看着海一健,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一脸倦容、衣衫不整、与任何一个刚下班的凡人无异的家伙,就是拥有半神级别力量的死神统帅。
&esp;&esp;海一健察觉到了他的态度,立马整理了一下穿着,又跑到门边把刚才随手扔下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抱歉抱歉,我在人间待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伪装已经十分融入了。”
&esp;&esp;“对,任将军要再不来,他在这边交的社保都够资格买房了。”邓子追也打趣着,进厨房端了一碗面出来,“我们刚刚已经吃过了,这个是留给你的。”
&esp;&esp;海一健饿得啥也不挑了,直接在客厅里捧着碗吸溜起来。那白发少年在角落里转了一圈,一刻眼花之后,已恢复了白猫模样,跳到了海一健腿边,依偎在他身旁。
&esp;&esp;“海处长慢慢吃,我们顺便能聊聊目前知道的情况。”任崝嵘淡淡开口,“你回来之前,我和邓老板刚好说到,这一次,是天地人三界各派出一位代表,务求在对人间造成最小影响的情况之下,尽快将事情解决。”
&esp;&esp;“是啊,其实白乌鸦这边,除了我以外还有我师父和师兄,在必要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邓子追给任崝嵘添了一杯水,又抽了张纸巾递给海一健,“不过说真的,我们这次要抓的这个家伙,究竟什么来头,要这么劳师动众?”
&esp;&esp;“这个家伙是——”海一健用力地咽下一口面条,“鬼王。”
&esp;&esp;“王?是世袭的还是选举的?”邓子追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却发现另外两人一脸肃穆,根本笑不出来。
&esp;&esp;“凳子,你还年轻,大概你师父没跟你提过。”海一健喝了一口汤,轻声说着,“这个鬼王,可不是一般的灵体。自三界分治以来,像我们现在这样需要共同联手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上一回需要天地人团体作战才搞得定的,就是他。”
&esp;&esp;“不错,四百年前,鬼王就是败在三界各派代表的通力围剿之下。当年的事情,我,第十一任白乌鸦,还有上一任的死神处长,都参与了。”任崝嵘回忆着,面色如常,“将鬼王降服之后,因他罪孽深重,需要在地府受至少五百年的刑,但这五百年只过去四百年,他便又跑出来了。”
&esp;&esp;“五百年的刑?那他这怨气,是有多重啊?”邓子追也露出有些担忧的神色。
&esp;&esp;“如果把他拉到你的那些检测仪里,估计整个渡通都要被炸飞掉。”海一健擦了擦嘴,“当年把他逮住之后,因为忌惮这家伙的力量,地府必须把他的怨气取出一半,将包含着他怨恨天地的原因和记忆的那一半另藏他处,这才保住了四百年的风平浪静。”
&esp;&esp;“哪怕只剩下一半的怨气,依然足够他撕裂地府牢房,逃之夭夭,还打伤了辛念菩萨,简直罪大恶极。”任崝嵘说着说着,咬牙切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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