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郑小强仔细看着,连连点头,喜笑颜开,“哎,满意了,很满意!”
&esp;&esp;“你们这些凡人啊……”月老的白眼一个翻得比另一个高,终于收起东西,往外走去。
&esp;&esp;郑小强一边送她出去,一边笑得合不拢嘴,“月老走好啊,上去之后记得帮我跟财神爷打个招呼!”
&esp;&esp;抱着好不容易找回宝贝的劫后余生感,月老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不想再和渡通中人寒暄扯皮。郑小强也没再纠缠,回去拆他自己堆积如山的快递去了。月老过了两个路口,正要踩上回天庭的那块砖,心里不知怎么又觉得忐忑不安起来。
&esp;&esp;事情实在太古怪了点儿,她思前想后,还是又将桃花簿摸了出来,嗖嗖几声就翻到了刚才的那一页,然后定睛一看——“邓子追”的姻缘录之上,方才还是一片空白的小格子里,此刻,竟然正赫然浮现出三个大字。
&esp;&esp;人算不如天算,天意到了,神仙也挡不了。
&esp;&esp;“这,这他妈西王母下凡也搞不定了!”月老啪地一声合上本子,露出惊恐万分的脸来,脚底抹油地从人间消失。
&esp;&esp;从急诊室出来之后,安齐察觉到,任崝嵘似乎在疏远他。
&esp;&esp;每次他去隔壁找凳子,任崝嵘总是刚好不在,就算在家,也会很快借口需要出车而离开。半个月下来,安齐觉得自己见到任崝嵘正脸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esp;&esp;更让安齐郁闷的是,海一健又出长差了,现在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每天晚上下班后,回到家里,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客厅和四面墙壁,甚至连蓝蓝都不怎么出现了,安齐倍感寂寥。
&esp;&esp;“也不知道他这出的什么差?一去就去这么久,也不回个消息。”以前总是拎着一大袋宵夜,现在却只是和邓子追一人一小杯酸奶,安齐不止一次叹着气和他抱怨,“这两天他也没有联系你吗?”
&esp;&esp;每次安齐问起海一健,邓子追总是面露一丝遮掩,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等过会儿安齐走了,他再进去暗室里,让海一健随便回条消息,假装他只是天天忙于开会,让室友放心。
&esp;&esp;本来,安齐很满足于自己家和邻居之间的和睦气氛,感觉随着相处时间的长久,大家越来越像一家人了。温馨的日子却没有维持太久,现在海一健人没影了,任先生每日早出晚归,邓子追的师父和师兄住了进去,虽然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但更多地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
&esp;&esp;安齐觉得有些失落,却又无可奈何。
&esp;&esp;“喂?任先生?”看着脚边零零碎碎的乐器和零件,安齐无奈地拨通了那个他犹豫过好多次的电话,“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现在有没有空,能不能过来接我一趟?我会照常给你算钱的。”
&esp;&esp;“……好,我很快就到。”电话那头的任崝嵘听起来有些犹豫,但答应得很快。
&esp;&esp;安齐站在路边等着,几个之前见过任崝嵘的同事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笑着问他男朋友是不是终于有空了。以前也被他们开过类似的玩笑,那是任崝嵘还很勤快地来接他下班的日子。那时候,安齐总会略带害羞地否认,但心里是高兴着的,嘴上也带着笑。现在,他却只是疲惫地抱着琴盒,除了摇头以外,不想多说些什么。
&esp;&esp;任崝嵘没说谎,他的车确实很快就停到了安齐面前。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免和安齐的同事打招呼,他没有下车,只是开了车尾箱,让安齐自己把东西逐样逐样地搬上去。
&esp;&esp;“抱歉,这些东西估计过不了地铁安检,所以才临时请你过来。”安齐坐进副驾驶座,与只扭头过来看了他一眼的任崝嵘视线一触而过,但对方迅速地重新看向前方,几乎没等他坐稳就开动了车子。
&esp;&esp;“没事,举手之劳。”任崝嵘如常回答,十分简短,让人觉得他好像并不想仔细聊下去。
&esp;&esp;安齐脸上的微笑渐渐淡了,他略低着头,余光瞥见窗外的街灯和商铺招牌都在一个接一个地亮起,心里的温度也随着逐渐接近的夜晚而变化着。
&esp;&esp;“任先生,最近是不是挺忙的?”他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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