崝嵘觉得爱语已在嘴边,只差一句,就一个字,就能把安齐拉下神坛,永远与他一同,沉沦在凡尘俗世的嗔痴贪欲之中了,“安齐,我——”
&esp;&esp;“我知道。”安齐却抢过了他的话,与他深深相吻,浑身颤抖着,被他送上了高潮。
&esp;&esp;任崝嵘紧紧拥着他,甚至将他完全抱了起来,猛然顶胯,直到发泄在安齐体内。
&esp;&esp;在喘息之间,他又听见安齐的呢喃:“……我知道,崝嵘。”
&esp;&esp;安齐正注视着他,面上仍有红晕,眼神中全是温柔和依赖。
&esp;&esp;不知多少年了,任崝嵘没有过现在的感觉——鼻酸,双眼也变得湿润,呼吸梗在喉头,心跳剧烈得有些发痛起来。
&esp;&esp;不仅仅是感恩,尊敬,膜拜,不仅仅是远观与亵玩之间的纠结,也不仅仅是身负重任与人之常情的矛盾,任崝嵘知道他此刻的感受是什么,是发自内心的怜惜和珍爱。他想要永远和安齐在一起,除了想要好好爱他,任崝嵘也想一直被安齐爱着。
&esp;&esp;“……睡吧。”最终,他只是微笑着低头去亲安齐的额头,看着他放松地闭眼睡去。
&esp;&esp;第二天一早,两人竟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esp;&esp;“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邓子追顶着明显还没来得及梳的凌乱头发,???一进门来就直奔那间空卧室,“我怀疑是整栋楼的问题,但也没听见啥装修动静啊?该不会是——我勒个……”
&esp;&esp;也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任崝嵘和安齐,跟在他后面进了那间卧室,也被场面吓了一跳。
&esp;&esp;卧室的墙角崩了一大块,不知道是从昨晚什么时候开始漏水的,现在地面上全是混杂着泥灰和铁锈的脏水,墙面上还有不少水渍,床脚和储物柜的角落都被浸泡了,天花板上的水泥和线路还在摇摇欲坠着,十分危险。整个卧室正散发出一股陈旧而腐烂的怪味,空气中弥漫着厌恶和抗拒,仿佛房间本身正在诉说着极大的不欢迎。
&esp;&esp;这是海一健之前睡的房间,也是任崝嵘今天准备搬进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