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esp;&esp;他是那么地爱他,以至于,他相信了他说的所有话。
&esp;&esp;直到,爱情亲自向他证明一切,证明它的不可信,证明命运,证明怨恨的存在和力量。
&esp;&esp;而最可悲的便是,如今的纪千秋,依旧清清楚楚地记得。
&esp;&esp;一天后,邓子追又骑着小绵羊去车站接纪千秋。见纪千秋没带多少行李,他们直接开车回了渡通,邓子追烧了一张符扔到地上,牵着纪千秋大步跨了过去。等他们再从渡通里出来后,就已经在安齐和任崝嵘的家门口了。
&esp;&esp;“这倒是很方便,每次都要画一张新的符吗?”纪千秋略感新奇地环顾着四周。
&esp;&esp;“不用,只要是我们师徒几个亲手画的就行,我一般会每次画个两三张,以防突然需要。”邓子追一边回答,一边敲着门,“老任!安齐!我们来了!”
&esp;&esp;一阵脚步声后,房门打开,任崝嵘身穿居家服,腰上围着围裙,站在门后,确认来者是他们两个才侧身让出位置来。
&esp;&esp;“噗,可以啊,老任,你这身打扮。”邓子追偷笑着上下打量他,“也是,总不能让安齐做饭嘛。”
&esp;&esp;任崝嵘忍住了没有翻白眼,放他们进来后就转身去倒水了。安齐坐在靠窗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正弹着他的电子琴,见到他们后便笑着过来招呼。
&esp;&esp;纪千秋的目光立即落到了他的孕肚上。不过几个星期没见,安齐的腰腹便大了一圈,五个月的肚子已经较为显怀了,挂在他纤细的腰上,让他浑身散发着温柔的气息,看起来却又有些疲惫。
&esp;&esp;“好久没见了,最近感觉如何?”纪千秋走向已经搬到了客厅里的超声设备,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安齐。
&esp;&esp;“孩子开始会动了,所以感觉有点累,不过整体还不错。”安齐还是老样子,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他缓缓坐到检查床上,撑着腰的动作比以前笨拙了一些,呼吸也听得出来有点吃力。
&esp;&esp;任崝嵘端着水走出来,说话比安齐还要急切,“有腰酸背痛的情况,晚上偶尔小腿抽筋,不怎么吐了,食欲好了一些,但很容易疲劳。”他流畅而清晰地说出这一长串来,惹得旁边的邓子追睁大双眼看着他,他才哭笑不得地解释,“我是说安齐。”
&esp;&esp;“看来你这个家庭主夫,当得很愉快呀。”邓子追嘴上说着玩笑话,同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检查着先前布下的阵圈,“该不会你那杆红缨枪都用来晾衣服了吧?”
&esp;&esp;“不用出动红缨枪,我直接用晾衣杆,咱们上天台比划比划?”任崝嵘难得也和他一起说笑,但视线范围内一直有正在抽血的安齐。
&esp;&esp;“听起来都是正常现象,轻微的不适是很难避免的……”纪千秋应了一句,用棉签帮安齐按住伤口,眼神从他隆起的小腹缓缓上移,最终停在安齐的左胸上,“最近心脏感觉怎么样?”
&esp;&esp;“和以前比已经好多了,基本上感觉不到任何不舒服。”安齐如实回答,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略带迟疑地看向邓子追。
&esp;&esp;邓子追正站在茶几后,察觉到他的目光,朝他轻轻摇了摇头。安齐随即理解过来,他还没有告诉纪医生和什么鬼王记忆有关的事,纪医生多半还以为他的心脏就是个先天性问题。既然如此,或许还是先不说为好。
&esp;&esp;“那看来,这个孩子反而帮了你。”纪千秋像是没有留意到他们的暗中交流,若有所思地答了一句,随后将手掌贴到了安齐的腹顶,用了半分力气向下按了按,“生命的力量,真是神奇。”
&esp;&esp;“呃——”这时,安齐倒抽了一口气,浑身一阵僵硬。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动了起来,和平常轻微转身踢腿的小动作不同,更像是猛烈地在翻身挣扎,小胳膊小脚丫撞在他的五脏六腑上,一下叫安齐疼岔了气。
&esp;&esp;如此明显的动静,纪千秋肯定也感受到了,却没有收手,反而挪动手掌,追逐着胎动而去,引得胎儿多蹬了几下。安齐更是全身发抖,连呼吸都不稳起来。
&esp;&esp;一见到他皱眉头,任崝嵘马上就神情紧张地走向这边。背对着他的纪千秋立即松开了手,表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