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任崝嵘这才想起,他们搬过来时,安齐把之前吃剩的救心药也顺便带来了,现在正塞在床头柜里。他迅速地取了药,倒了水,再回到安齐身边时,他的双唇都发白了。
&esp;&esp;安齐一口气吞了四五颗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支撑身体,只能靠在任崝嵘怀里,除了喘息以外什么也做不了,闭着眼睛等待药效发挥作用。任崝嵘紧紧抱着他,摸到他后背衣服已经被冷汗沾湿了,又急又怕得几乎淌下眼泪。等安齐的脸色稍微好转些许,他把仍紧闭双眼忍受着病痛的安齐抱进房间里,打了温水替他擦身,给他换了衣服。安齐始终没有睁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仍难受地清醒着,呼吸凌乱而急促,手掌不时按在胸腔上。
&esp;&esp;他曾经对任崝嵘描述过那种感觉,“像是……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在同时同刻涌上来,恐惧,愤怒,悲痛,后悔,统统把呼吸和血液给逼停在心脏里,除了立刻接受死亡之外,没有其他出路。”
&esp;&esp;会很疼,揪着疼,从身到心都悬空跌宕起伏地疼,马上要失去意识那么疼,在说这些的时候,安齐甚至有些笑不出来。
&esp;&esp;任崝嵘多么希望,安齐能好好地,疼的可以是自己。
&esp;&esp;他看着皱眉合眼的安齐,目光徐徐移动到他仍轻抓着的心口上,再挪向随他的喘息起起伏伏的孕腹上,忧心和怜惜的痛楚漫上任崝嵘的心头,令他痛不欲生。
&esp;&esp;刚才,当真有一刻,他想要对安齐说出那些话——那些真心的承诺和不顾一切的表白,他对安齐的勇气和付出的回应和回报,那句“爱”,那句“永远”,和“唯一”。
&esp;&esp;但现实马上就给了他答案,安齐承受不了这些。
&esp;&esp;一切都是混乱的,错的,有害的。
&esp;&esp;任崝嵘低下了头,耳边只听见安齐不稳而无序的呼吸声,叫他无力、心碎。
&esp;&esp;“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