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珠宝首饰店发生了抢劫案。
颜津月和江彧赶到的时候,店铺被砸得凌乱不堪,金银珠宝和玻璃碎渣混杂着散落一地,拿着电棍的安保把店铺围得水泄不通,可都不敢上前。
因为里面的人拿着枪。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一枪崩了他!”抢劫的人是个高壮的大汉,脸被黑布罩子蒙住,只露出两只浑浊阴狠的眼睛。
他劫持着一个矮他半个头的瘦弱男人,手枪抵住那人的太阳穴,人质抖若筛糠,面色煞白,额头上浮着大颗大颗的冷汗,嘴唇嗫嚅:“别……别杀我……”
安保负责人拿着喇叭警告:“警察马上就来了,请放开人质!请放开人质!”
“哈哈哈……”那人猖狂大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们试试啊,到底是警察来的快,还是我杀了他快!”
这里聚集了不少人,七嘴八舌地谈论,声浪渐渐变高。颜津月和江彧在外面,挤不进去,里面的劫匪的声音也有些模糊。
直到“砰”地一声枪响,响彻云霄。
周围瞬间鸦雀无声,更有胆小者如惊弓之鸟吓得四散逃离,只剩下劫匪歇斯底里的大吼:
“把江彧叫过来!江彧,我只要江彧!江氏集团的少东家!”
听到熟悉的名字,颜津月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男人。和紧张慌乱的众人不同,他格外的气定神闲,甚至唇边还噙着淡淡的笑。
只是他面容冷峻,骨相线条凌厉,黑瞳幽深不见底,苍白的病弱感让他多了几分骇人的阴沉。
颜津月发现男人的气场陡然变了,之前装模作样时,都没有如今这般让人如坠冰窖的冷感,只在目光扫过她时,才有片刻的柔和。
但也转瞬即逝。
“我就是江彧。”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人听见,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让他走到最前面。
颀长清俊的男人站在那,自成一道风景线,即使和劫匪对峙,也风姿绰约,宛若一根清冷的竹。
“江彧,你可算来了。”劫匪语气幽幽,盯着他的脸,目光灼热之中带着疯戾。
“说吧,你背后之人是谁?”江彧平静询问。
“什么背后之人?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劫匪大笑,“你们这些自诩聪明的资本家,就喜欢胡思乱想。”
见他还在装傻充愣,江彧微哂:“你不是来抢劫,做出这些只是为了引我出现。你的真实目的是为了什么?”
劫匪目光闪烁了几下,狠硬道:“别扯东扯西的,我就是抢劫来的,为了钱而已,还能为什么?”
“为了钱?”江彧笑,朝他身后扬了扬眉,“可这些珠宝你可弃之如敝履啊。”
劫匪往后看了看,眼神更加跳跃,但很快又恢复狠厉:“我那是还没来得及拿……你来交换他做人质,不然我就杀了他。”
手枪抵着人质更加用力,人质连连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他又看向江彧,眼中闪着泪花祈求:“救我好不好,我不想死……”
江彧沉静不言。
“果然……哈哈哈哈”劫匪笑得更猖狂了,“堂堂江氏集团的少东家居然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你们都看到了吧!”
“你们给江家贡献了那么钱,把他们捧到江州首富地位,结果呢!”
“他还要踩着你们的血肉往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江彧依旧沉默,可一道清亮的女声却插了进来:“这和同情心有什么关系?”
少女踩着高跟走来,脚下带风,一身红裙曼妙动人,如玫瑰花瓣徐徐展开,蓬松的卷发披在身后,在灯光下泛着柔亮的色泽。
颜津月挡在江彧面前,和劫匪正面对上。
看着突然冒出的人,劫匪皱眉:“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颜津月莞尔,“重要的是,我来呢,是来拆穿你的。”
“拆穿?”
“是啊。”颜津月的指尖随意把玩着一缕长发,“你的目的从始至终只在江彧,你要挟持他,要伤害他,或者,你只是为了败坏他的名声。”
“我说对不对?”她冲他俏皮眨眼,可却让他瞬间破防。
“你说什么呢?”被踩中,心态并不太好的劫匪急得有些跳脚,“我只是,我只是……没错,我就是为了江彧一个人!”
他干脆撂挑子承认,狠狠瞪向他们:“我就是看不惯江氏集团一家独大,挤压其他公司,还欺骗消费者。”
他看向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