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为什么要把开府的地方选在虞城?那是给咱上眼药呢!帝君摆明了就是安插一个外来宗门来牵制我们,好一步步削去我朱家的羽翼,狡兔死,走狗烹,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够了!”
朱无敌大袖一甩,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
只因他的父亲朱瘟,乃是大乾帝国的开国功臣之一,随帝君征战四方,一度封王拜将,位极人臣,可最后的结局,却是……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八柱国死后,大乾帝国再也没有了异姓王。
外姓不封王,似乎也成了帝国的传统。
朱无敌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原本是王位,自此之后也被贬成了侯爵。
可他又能如何呢?他能说一个不字吗?
莫说他一个小小的诸侯后裔,敢问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反抗那千古一帝的无上意志。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纲常之序不可乱,既是帝君他老人家的意思,我们做臣子的,只管照办就是。”
朱无敌背着手转过身去,看着窗外的月亮,心力憔悴的叹了口气:
“退一步讲,太白宗这等庞然巨物,也不是我朱家能招惹得起的,它若执意来沧州发展,我们拦也拦不住,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与它交好。”
素心沉默一会儿,释然的笑了,笑容染上了一抹凄凉。
“好好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夫要妻从,妻怎敢不从?既然你这个一家之主都发话了,我这小女子就不再多嘴了,告辞。”
素心眼神淡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主房的卧室。
…………
与此同时,偏院的客房内。
“真是气死我了!”
百里长歌把手里的剑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十分不爽的抱怨道:
“什么铁胆神侯,我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许诺的事情都能反悔,真是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
小玉走上前来,把桌上的灯一点,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房间。
“师姐,人家本来就不是江湖人士,儒生不讲江湖道义,很正常啊?”
房间的门一开,沐天邈提着行李和装着换洗衣物的篮子走了进来。
“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杀人全家……不对,是人情世故。”
沐天邈从篮子里拿出床单,往床上一铺,看向长歌:
“难道你真的以为,把所有人都打服了,开府的名额就归你了?如果凡事都靠武力来解决,那朝廷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沐天邈耐心的整理着床单边角的褶皱,很快铺得整整齐齐。
“况且,权力在人家朱家人的手里,你一外来人,不给点好处,就想在人家的地盘建牙开府,凭什么啊?”
“好处?”长歌仔细一想,貌似琢磨出了点意思,“他要好处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和我们谈呢?”
她大手一挥:“我太白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要多少银子有多少银子,让他直接报个价就是,干嘛这么拐弯抹角的?”
沐天邈整理好床单,拍了拍手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去过菜市场买菜吗?这就跟讨价还价是一个道理,价格,都是一来一回砍出来的,总要有个试探的过程,假如你一开始就把心里能接受的价格说出来了,在谈判上就会处于劣势,被人吃得死死的。”
长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所以,他明天把我们和各大宗门弟子召集起来一起开会,就是想和我们讨价还价?”
“错。”
沐天邈摆了摆手否定道:
“凡是要开会才能通过的决策,其实早在开会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就好比武林宗门大会,名义上各大宗门都有话语权,实际上,还是少数几个大佬的一言堂。
每次把大大小小的宗门召集起来开会,广泛征求大家的意见,实际上,该决定的事情,早就由背后的几位大佬私下里决定好了。
之后再开会,也只是走个形式,让大家举手表决,一致通过,这就叫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要事不开会。”
“是这样的吗?”长歌眨了眨眼,“话说,我就从没代表过宗门去参加过什么武林大会呢,每次宗门内部开会我都是在睡大觉,所以师尊没敢让我出去丢人……”
她忽然灵机一动:“诶,你说,假如我代表某个小宗门去参加武林大会,大家都举手同意的时候,我不举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