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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杨茂停追上前去，没走几步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esp;&esp;沈轻舟眉心微蹙，低声呵斥道：“听不懂人话还是看不懂人为？想闹到人尽皆知么？往后离他远点！”
&esp;&esp;开始有人往这边看了过来，并小声议论着。
&esp;&esp;杨茂停不敢再追上去了，这种事传出去对他以后说亲有影响。
&esp;&esp;沈轻舟刚见他伸手就赶了过来，听见了最后两句，幸好来得及，同他之前的印象完全一致，这人好生不要脸。
&esp;&esp;油坊门口人声吵嚷，工人们喊着号子，用力捶打着黄豆饼胚，旁边的磨坊稍微安静一点，但聊天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esp;&esp;杨春来家五个儿子，有四个成了亲，剩下一个也有人惦记着，毕竟家庭富足，日子好过。
&esp;&esp;有妇人大声问道：“老杨啊！有人托我打听你家的老幺，人家姑娘长得也可俊。”
&esp;&esp;杨春来忙着装袋，闻言呵呵一笑：“让他婶子费心了，不过老幺么，他钟情男娃，将来娶个男媳妇还是嫁去别家都随他了，嫁妆或是聘礼我们出一样的！”
&esp;&esp;众人有些惊讶，这是乡间，大张旗鼓娶男妻的毕竟是少数，杨老板真是开明又坦荡。
&esp;&esp;再一想想，人家有五个儿子，这么开明也正常。
&esp;&esp;杨茂停还没走远，听到这话更是憋屈恼火，自己家屁都没有，爹娘还对他要求这要求那的，人比人得气死。
&esp;&esp;沈轻舟回来后，安抚地拍了拍孟小溪的手背，他只听见了半截，但也听出那姓杨的之前没放啥好屁，让小溪这样生气。
&esp;&esp;不过这样也好，看样子两人是彻底闹掰了。
&esp;&esp;磨面快些，油要等到下午甚至晚上才能好，沈轻舟一个人在这边等，孟小溪先赶着车把面粉和麸皮送回去了，又在家做了一点吃的带给他。
&esp;&esp;油榨好时，日头都快要落山了，寒意升了起来，两人把豆粕和坛子搬上车。
&esp;&esp;孟小溪一直沉默着，沈轻舟也不问他，只是快到家时，有一只冻得冰凉的小手犹豫着摸了过来。
&esp;&esp;不用吩咐，沈轻舟换只手拿鞭子，将自己宽阔温暖的手掌覆上他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esp;&esp;“沈大哥，你将来会找个姑娘成亲生子么？”
&esp;&esp;甫一抬头，就见孟小溪逆着冬日的晚光，鼻尖冻得微红，正神情楚楚地望着他。
&esp;&esp;他摩挲着手指，试图多渡一点温暖过去，声音倒是坚定：“不会。”
&esp;&esp;“那，如果换做是我呢？”
&esp;&esp;交握的手心倏地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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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定情
&esp;&esp;终于把话说开了，孟小溪破釜沉舟一般望向他，面上看似平静，内心却极为忐忑。
&esp;&esp;沈轻舟来这里短短几个月，见证了他被长工欺辱，被人催债，被亲人刁难，被旧友纠缠，几乎最落魄最难堪的一面都让他看到了。
&esp;&esp;同样也帮了他许多，如果没有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有多凄惨。
&esp;&esp;他心怀感激，却也清楚，自己对他的情感不仅仅是感激，还有别的，他想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想同他身心合一，想占有他的全部，再贪心一点，想得到他同样的回应。
&esp;&esp;如今一时冲动问了出来，沈大哥会很为难么？会被他这种痴汉行为吓跑吗？
&esp;&esp;牛车微微晃悠起伏，一息如千年般漫长，沈轻舟没有让他等太久，握起他的手，无奈叹了声：“小溪，我愿意的，十分愿意，但在我们那里，你还未至十八岁，如果我们有了亲密关系，我虽不至于去蹲牢狱，但也会受到世人的谴责。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esp;&esp;孟小溪的眼神一点点亮了起来，又继续问道：“只是因为年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