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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星谋率先败下阵来,不过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大靖有大靖的律法,二殿下这么做是在动用私刑?还是说,大靖的律法已经由二殿下做主了?”
&esp;&esp;景春深饶有兴致的看着林星谋,倒像是想看看这人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esp;&esp;“不论是京都还是在松江府,我林星谋的名字何人不知?我若是无端消失,二殿下难道就不怕被人查到什么端倪吗?”
&esp;&esp;景春深将方才被小厮一起带上来的绣球扔在了林星谋脚边,红色的绣球粘上林星谋的血倒显得异常惊悚。
&esp;&esp;“你是死是活和本殿又有什么关系呢?”景春深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问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似的。
&esp;&esp;林星谋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esp;&esp;景春深指向绣球:“林公子见当街抢走了夏姑娘的绣球,见着夏姑娘后竟然见色起意意欲侵犯夏姑娘,本殿不过是路过门外时见着了林公子正欲对夏姑娘行不轨之事,命人将林公子拉开而已,只是林公子却恼羞成怒大放厥词羞辱本殿,还妄图行刺本殿,于是就被就地正法罢了,这满街的行人皆是人证,至于你到底是死是活,于本殿又有何关系呢?又有谁会在意呢?”
&esp;&esp;林星谋瞪大双眼,他可算是见识到了,这就是强权,要你活你就该感恩戴德,要你死你更是别无选择,而对于这些掌权者而言,杀死一个人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一个眼神一个手势,足以让千千万万人为之举起手中的屠刀。
&esp;&esp;林星谋从心里开始痛恨这些人,近乎是咬牙切齿道:“二殿下说的轻巧,人命在殿下眼中不过是草芥而已,殿下有天大的权力来漠视生命,我反抗不了,只是殿下若非要我死,我也定是不从的。”
&esp;&esp;景春深看着动弹不得的林星谋,轻笑出声,那双狐狸眼里充满了嘲讽与蔑视:“从不从只怕是不由你说了算。”
&esp;&esp;林星谋暗自发力尝试着活动自己的腿,竟是真的半点也动不了,手脚的疼痛传到大脑,岂一撕心裂肺可言?
&esp;&esp;林星谋不想死,他的人生才刚刚走上正轨,他决计不能死!要活!一定要活下去!
&esp;&esp;“殿下见过狼毒花吗?它的花朵的根系大,能够适应极度寒冷干旱的环境,同样的,它的汁液是有毒性的。”
&esp;&esp;景春深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兽:“所以呢?”
&esp;&esp;林星谋直视景春深,语气更加坚定:“所以,大不了一起死,有二殿下给我陪葬,也是小人莫大的荣幸了。”
&esp;&esp;“就凭你?”
&esp;&esp;“就凭我!”林星谋字字铿锵有力,他算着大概的位置和时间,将染了血的绣球扔向了窗外,林星谋偏执的笑道:“殿下,外面应当很快就会来人了,您知道我说的是谁的,您说我是死是活谁会在意,那就看看吧,会不会有人在意!”
&esp;&esp;林星谋在赌,赌景春深不会真的把自己怎么样,景春深若真的已经可以随便编造一个借口就致自己于死地,实际上根本不需要等自己在京都待这么久,在自己刚来时,名声极差且没有半点儿基础的时候才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esp;&esp;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如果说是因为有所顾忌,林星谋来到京都后最大的底气就是秦叙白也只有秦叙白,顾忌身为东厂督主的秦叙白说起来好像有几分道理,可对方是皇子,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借口,就算秦叙白有任何异议又如何?秦叙白还能为了区区一个林星谋就跟天家撕破脸面?这也太得不偿失了些。
&esp;&esp;但林星谋想,应该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林曲靖远在松江府,不论如果,如今他只有秦叙白这一个拿得出手的筹码。
&esp;&esp;排除这个,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了,景春深没有这么大的自由或者说他因为某些原因根本不能杀林星谋!看看这人设的局,要真的想杀掉自己哪里需要费这么大周折?正如景春深自己所说,他已经为林星谋写好了一个天衣无缝的结局,他连面都不需要露,在门口随便晃晃等着林星谋的死讯传来这样不是更好吗?哪里需要亲自出面冒这不必要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