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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渊微愣,定眼正视着这名自称哈克的狄人,北狄有三支,赤腾格里大汗铁母勒,白敕勒王□□,长鄋瞒王萨仁。
&esp;&esp;而这哈克正是鄋瞒王萨仁手下第一勇士,秦渊心叫不好,和这种人玩儿横的没用,再横也横不过他们口中的神使,秦渊默默调整着策略。
&esp;&esp;哈克一眼不再看秦渊,转身走回了位置上,周围的狄人自觉起身退开位置,待哈克坐下,手平稳放置后才陆续落座。
&esp;&esp;秦渊撑着地迅速起身站稳,深吸一口气缓步向前一步一步走着,每走一步,周身的视线就密集一分,像是快把他撕裂了似的,秦渊无视这一切,目光灼灼的盯着哈克:“您是汗腾格里的勇士,您有神使庇护,我没有,我爹娘离世,家破人亡我什么都没有,可我想活!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北城放弃我,大靖舍弃我,我不愿再以此为荣,我要活,我只要活!”
&esp;&esp;哈克淡淡斜视秦渊:“为己弃国,叛徒。”
&esp;&esp;不能走!不能停!
&esp;&esp;“生我者爹娘,养我者爹娘,杀我者大靖,杀我爹娘者大靖,我叛国?我是在拨乱!我实在反正!”
&esp;&esp;“混淆视听,你心可诛。”
&esp;&esp;不能走!不能停!
&esp;&esp;秦渊一步一步向前靠近:“我未曾害人,我爹娘未曾害人,他们死了,我连报仇都是错吗?我心可诛?我早已无心!我无心可诛!”
&esp;&esp;“我生已无依,死亦无遗!”
&esp;&esp;言毕,秦渊快速伸手抓起靠在椅边的一把弯刀,猛地架上脖颈一划。
&esp;&esp;嘀嗒……
&esp;&esp;空气在这一刻禁止,凝固。
&esp;&esp;鲜血滑落,哈克抬手挡住了秦渊自戕的轨迹:“大仇未报,就这么去见你爹娘?懦夫。”
&esp;&esp;秦渊狠狠咬了咬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肯落下来:“北城要我死,大靖要我死,你们也要我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可我不甘心又如何?我救不了我自己!我又谈何复仇?!”
&esp;&esp;“不是要活?若我我允你活,允你复仇,你待如何?”
&esp;&esp;秦渊神情一愣,在眼眶里踌躇许久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esp;&esp;不能走!不能停!
&esp;&esp;“天地为证,日月为盟,衔草结环,永世不忘!”
&esp;&esp;哈克仔细凝视着秦渊的双眼,走投无路,避无可避。
&esp;&esp;“汗腾格里的勇士从不食言,我承诺你的都将全部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esp;&esp;“秦叙白!我叫秦叙白!”
&esp;&esp;“好!秦叙白,你不是中原人,你是汗腾格里的鹰。”
&esp;&esp;秦渊挺直腰杆站在原地,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esp;&esp;皓月当空,黄沙万里,一只鸿雁飞过了岷珠山的顶峰,在没有人发现的地方,开启了他的使命。
&esp;&esp;没有人知道这将会是一场长达多久的战争,□□的折磨与灵魂的割裂,坚韧不屈是远远不够的,而鸿雁势不可挡,云雾之外,大有天地。
&esp;&esp;他终将带着所有人,越过一切歧路,抵达风浪之外的蓬莱仙山。
&esp;&esp;哈克带着秦渊来到了驿点的底层,这底下竟藏了灌满了毒物的毒池,连空气都充斥着一股子酸涩腐臭。
&esp;&esp;“每一个效忠汗腾格里的勇士都要接受汗腾格里的考验,只有扛过去的勇士才可以成为大漠孤烟里的雄鹰。”
&esp;&esp;秦渊强忍下隐隐作乱的不适,道:“那要如何考验?”
&esp;&esp;哈克走进毒池边,秦渊在心里想,如果这时把哈克推下去,成功的概率会有多少,再者,这池子毒的死人吗?
&esp;&esp;哈克拿起池边的水瓢,轻轻舀了一瓢池中物,转身朝秦渊走来,秦渊看向这池中物,眼里满是崇敬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