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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曲靖低声道:“别人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不去听就好。”
&esp;&esp;林星谋微微垂下头:“要不我们回京都吧。”
&esp;&esp;林曲靖抬手抚摸上林星谋的头,轻声道:“星谋在北城都学了什么啊?和爹爹说说。”
&esp;&esp;林星谋抬眼直视林星谋,眼里藏着一丝易见的锋芒:“诗书礼易,为政之道。”
&esp;&esp;林曲靖蹙了蹙眉,他记得当时在信中写过,只需让他学一些礼仪,哪里还有什么为政之道?
&esp;&esp;林星谋平静道:“爹爹,我们该回去了。”
&esp;&esp;林曲靖收回手坐回了位置上,一言不发。
&esp;&esp;林星谋伸手轻轻扯了扯林曲靖的衣摆:“爹,再不回去,上头的人该来将我们赶尽杀绝了。”
&esp;&esp;“陛下当前不会这么做。”
&esp;&esp;“那二殿下呢?”林星谋反问道:“您又如何能保证二殿下不会?”
&esp;&esp;林曲靖沉着一张脸道:“二殿下再如何势大也夸不过陛下去,在陛下眼中我们这些人和帅府是一样的,我们若是没了,曾经拥护陛下的人也就彻底没了,秦渊还在前线,陛下想要稳住他就绝不会在此时动我们这些人。”
&esp;&esp;一样吗?还是不一样的吧……
&esp;&esp;林星谋一直想不通陛下为何要让秦叙白成为朝堂之上可以掌握一方势力的存在,就算如此这般可以制衡旧族,可是秦渊这个身份本就不为新贵所容,只要秦叙白还在而新贵之中又没有强悍的武将,这就意味着掌握着边境大军的人永远只会是秦叙白或者是南城的宇文一族。
&esp;&esp;到底是为了对付旧族还是新贵?或是说,都可以。但是陛下凭什么这么放心的用秦叙白?陛下就真的不怕他会反了吗?
&esp;&esp;现在林星谋明白了,人这种生物太矛盾了,秦渊的身份让陛下吃定了秦叙白不会反,可是陛下也同样忌惮着他,于是陛下给他权势地位,可这份权势和地位是属于秦叙白的而不是秦渊的。
&esp;&esp;秦叙白就像一条锁链,一端是旧族,一端是新贵。而大战来临,这个世界上就不再需要秦叙白了,至于秦渊,大靖人人都盼着他赢,可同样的,朝中新贵更是人人盼着他死,秦渊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新贵最好的制衡,因为这些人绝不会让曾经陪伴着陛下一路走来的人重新站回陛下身边,更不会让大靖的兵马流落在他们的手上。
&esp;&esp;这些人……
&esp;&esp;一边喝着秦叙白的血,一边还要咬断他的脖颈……
&esp;&esp;林星谋凝起心神,道:“我们就是死了,前线就一定会知道吗?就算陛下真的不会动我们,那新贵呢?我们和秦渊不同,秦渊有的是价值,可我们算什么?杀我们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爹,我们如今的处境和所谓的旧族还有什么区别?”
&esp;&esp;林曲靖紧紧锁眉道:“当初陛下为了拔除旧族势力用尽了所有手段,可即便如此,如今的朝堂之上仍有旧族势力,旧族就是陛下心中一根不得不拔掉的刺,是这大靖人人见之诛之的存在,这其中的道理又岂是你能明白的?”
&esp;&esp;林星谋冷笑道:“唇亡齿寒!我不需要明白这些道理,我只明白新贵当权,他人皆是旧族。爹您还没发现吗?新贵对付的人早就不是旧族了,宇文府被压的连朝堂的门都进不来,秦渊怕是都不一定有命活着回来!至于爹您,即便您要回到户部,景春深手下的徐严他会把权利还给您吗?!只要彻底铲除他们势力之外的所有人,如今的新贵便是曾经的五族!而如今他们唯一可以对付的绝不是尚在前线与北狄作战的秦渊也不是边境唯一的防线宇文一族甚至不会是可以掩盖他们野心的旧族!是我们!只会是我们!”
&esp;&esp;林曲靖咬牙,道:“你知道秦渊就是秦叙白了吧。”
&esp;&esp;林星谋强行控制住微微凌乱的心神道:“我知道。”
&esp;&esp;“那你这是要做什么?”林曲靖蹙眉道:“你知道吗?旧族势微,是秦叙白在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你若要这么做,便是要将他的心血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