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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顾白梨拿出逢霜临走前交给他的法器,里头的山水风景已经按照仙尊心意全部变成了住房。
&esp;&esp;“人有些多,几个人一间房应该不成问题。”
&esp;&esp;顾白梨让郭泽和鸳鸯阁的弟子们给百姓们分派房间,自己与华焉一道,携各宗门的负责人以及城中仅剩的几位官员商量后面的事情。
&esp;&esp;临东城房屋修缮肯定是朝廷拨款,那几个官员很快写好折子,呈交给顾白梨等人过目后,由一仙门弟子御剑前往京都面呈皇帝。
&esp;&esp;余下的,便无官员们什么事了。
&esp;&esp;宗门重建不同于民居,其中护山大阵最为重要,华焉道:“大阵不劳诸位费心,尊上留下的法器里,正好有一样可暂代护山大阵。”
&esp;&esp;顾白梨包了鸳鸯阁重建的所需灵石,又假作无意说了几句,其他宗门的负责人不甘示弱,纷纷许出诸多天材地宝作为答谢。
&esp;&esp;更有甚者,被顾白梨轻飘飘几个字刺激到了,当场传音联系本门派长老,将此事明白着说了。
&esp;&esp;华焉本来想拒绝,顾白梨给他使了个眼色,待众人散去,他不解发问,顾白梨道:“宗门重建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有一堆灵石就好了?”
&esp;&esp;“临东城一事动静大,瞒不住,你师尊舍生取义之事日后势必要流传天下,与其到时候让他们假惺惺说些冠冕堂皇的话,送些好看不值钱的玩意儿,还不如趁这时间让他们掏点有用的东西。”
&esp;&esp;“可是,”华焉想起天玄宗许诺的灵植,“会不会太贵重了?”
&esp;&esp;“不会。对天玄宗而言,名声比灵植更重要。再说了,以天玄宗的实力,这些东西不过是擦破点皮。你真以为他们是一时冲动?恐怕在动身前,就想好了。”
&esp;&esp;顾白梨道:“往后鸳鸯阁如何发展,皆是你要考虑的事情。对于这群老狐狸,你不用太客气。宗主不仅仅是身份,它还代表一个宗门的脸面和风骨,你太过卑躬屈膝,可能会让整个宗门都被人看不起。”
&esp;&esp;他嘴角扬起几分笑容来:“你师尊那般就很好,不卑不亢。”
&esp;&esp;顾白梨很少说这么多话,见华焉低着头,一副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模样,便道:“先不说这些。我们去看看,新的鸳鸯阁你想怎么建。”
&esp;&esp;“不必为我省灵石,我有钱。”
&esp;&esp;温枫良给睡着的小姑娘盖好被子,通知顾白梨一声,便在狼藉城中漫无目的闲逛。
&esp;&esp;他看到鸳鸯阁的弟子帮助他们清理瓦片木头等杂物,看到弟子们把稀释后的花枝倒在死在魔物手上的百姓身上,也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扑在身体青紫的儿子身上,边哭边埋怨自己儿子固执己见,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弟子们抬走他们儿子。
&esp;&esp;他走在街上,脚下踩到什么东西,蓦地感受到强烈的异样感。
&esp;&esp;他从未这般明显地感觉到,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esp;&esp;他,温枫良,是一缕来自现代的孤魂,侥幸占了这具和他同名同姓之人的躯壳。
&esp;&esp;这里的一切,不属于他。
&esp;&esp;腰间有玉佩一闪。
&esp;&esp;他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难过由玉佩引起。
&esp;&esp;顾白梨寻到温枫良时,温枫良坐在一处药铺门口,头埋在膝盖间。
&esp;&esp;放轻脚步,也放轻语气,顾白梨道:“松和山的琼月花快开了,师娘想不想去看看?”
&esp;&esp;“花有月白色,水红色,夜里远远望去,就像把月亮揉碎了撒在花瓣上,很漂亮。”
&esp;&esp;温枫良摇摇头,顾白梨也就不再多说,陪着他师娘,直到月上柳梢,温枫良才从失落中脱身。
&esp;&esp;他忍不住偏头看着顾白梨,顾白梨察觉到他的目光,抬手擦擦脸:“徒儿脸上有脏东西?”
&esp;&esp;“没有。”
&esp;&esp;月光如水,温枫良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