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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温枫良目送那身白衣没入黑暗,只觉得有些可笑。
&esp;&esp;他确实笑了,笑自己,也笑逢霜。
&esp;&esp;他笑逢霜忘了当初是怎样对他的,如今送他些东西就想让他心软。
&esp;&esp;温枫良面无表情把流月放到桌上,转进屏风换衣服。
&esp;&esp;他换完寝衣,一抬眸,又见着仙尊站在先前的位置。
&esp;&esp;“仙尊还有何吩咐?”
&esp;&esp;约莫是和逢霜相处的时间久了,温枫良竟也能轻易分辨出逢霜犯没犯病,他一面温和地询问仙尊去而复返是否有事要交代,一方面暗中给嬴绮传音。
&esp;&esp;逢霜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特意等他发完传音,才出声道:“你恨本尊。”
&esp;&esp;温枫良被这话吓了一跳,当即就要反驳,仙尊沉默听他为自己辩解,又重复了一遍:“你恨本尊。”
&esp;&esp;温枫良:“……”
&esp;&esp;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esp;&esp;他最初是恨过逢霜。
&esp;&esp;后来顾白梨跟他解释,逢霜让他去悔过崖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那是一种淬炼灵力的方式,虽然危险,效果很好。
&esp;&esp;顾白梨还说,逢霜闭关期间,他每次去思过崖领罚的时候,顾白梨都遵逢霜叮嘱隐在一旁。
&esp;&esp;温枫良在梧桐山幻境里也看到过,逢霜从小就这样,而且他修为的确是提高了,灵力也比以前凝练精纯了许多,所以这些他资格去怨恨逢霜。
&esp;&esp;让他忘不了的,是逢霜给他的羞辱。
&esp;&esp;逢霜几次救他的恩情他没忘,但他实在不想再跟逢霜有牵扯了,他只想离开,离的越远越好。
&esp;&esp;他不想再当这个仙尊夫人,他只想当条咸鱼,随心所欲地过完这辈子就好。
&esp;&esp;敛了敛眸,温枫良道:“仙尊说笑了,晚辈不恨您。”
&esp;&esp;“撒谎。”
&esp;&esp;逢霜上前一步,视线紧紧锁定温枫良面颊,手掌一翻,盈朝出现在他掌中。
&esp;&esp;温枫良紧张地盯着他,他低头打量几眼盈朝,倒转剑柄朝温枫良送去:“用它,可以杀死本尊。”
&esp;&esp;温枫良瞬间就忆起他第一次见仙尊犯病的样子,也是这般,施了术法控制他的行为,要把他盈朝捅进自己胸口。
&esp;&esp;布料和皮肉抵挡不住锐利剑锋,温枫良眼见白衣渗出丝丝血来,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
&esp;&esp;“够了!”
&esp;&esp;逢霜如他所言,停下了。
&esp;&esp;恢复身体控制权,温枫良狠狠把盈朝扔开。
&esp;&esp;屋内烛光明明灭灭,映在逢霜眼底,温枫良看不清逢霜眼中情绪,只见他对面姿容无双的仙尊缓慢露出个笑容。
&esp;&esp;“你很在意本尊。”
&esp;&esp;“捅一下,治疗及时,本尊不会死。”
&esp;&esp;逢霜明明笑的很开心,语气听着也很愉悦,温枫良却打了个寒颤。
&esp;&esp;温枫良忽然意识到,逢霜是个疯子,跟疯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esp;&esp;“是,我在意您。”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如安抚炸毛的猫咪那般,温柔且有耐心地顺着仙尊的话头说下去。
&esp;&esp;“我在意您,很在意很在意。”
&esp;&esp;估计没想到他会这般坦率承认,逢霜愣了愣,耳根泛起不明显的红:“此话当真?”
&esp;&esp;“比真金白银还要真。仙尊若不信,我可以发誓。”
&esp;&esp;他当然在意逢霜,若是逢霜死了,谁还能打过墟光?
&esp;&esp;“不必发誓,”逢霜别开目光,他原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绕了一圈又咽了下去,换作另一句。
&esp;&esp;温枫良当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