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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温枫良沉默许久,苦笑着说:“阿霜,我欠你良多。”
&esp;&esp;逢霜垂眸去看安安,小姑娘醒了,不哭不闹,眨着眼睛安静看他,他在安安眼中看到他自己的倒影。
&esp;&esp;他脸色依旧白,发黑如墨,衬得他皮肤有种毫无血色的白,漂亮到诡异。
&esp;&esp;小姑娘伸出手,抓住他垂落胸前的一缕发,咯咯笑起来,这一瞬间,他忘了温枫良还在屋里,也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esp;&esp;温枫良默不作声看着,床上一大一小都在笑,他试着弯了弯嘴角,可他笑不出来,心口密密匝匝的疼。
&esp;&esp;他再次尝到后悔的痛苦和苦涩。
&esp;&esp;那一世他执念太深,被心魔所困,天道怒其不争,给他造了场梦,希望他能勘破情爱,那曾想他记忆错乱,竟将顾白梨当做了逢霜。
&esp;&esp;顾白梨性子冷,虽说温枫良是大弟子,顾白梨对他并不是很关心。他也不挫败,努力修行想要得到顾白梨的认可。
&esp;&esp;只是有时候,他会望着顾白梨发呆,觉得有哪里不对。
&esp;&esp;他喜欢顾白梨,却又不是很喜欢。
&esp;&esp;楚映越看他十分不顺眼,他看楚映越也很糟心。他们表面上看似师兄弟关系和睦,经常你来我往送吃食丹药法器,实则暗地里都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坑。
&esp;&esp;最终楚映越略胜一筹。
&esp;&esp;温枫良即将死于楚映越手中那刻,他被人救了。
&esp;&esp;救他的人姿容卓越,气度非凡,穿着如雪的白衣,掌中一柄沾了血的长剑。
&esp;&esp;他认出来这人是谁了。
&esp;&esp;阿霜。
&esp;&esp;他有次下山历练撞见过这人跟在他身后,他以为对方迷了路,一问才知这人也是宗门弟子,和他目的地相同。
&esp;&esp;他便与这人同行。
&esp;&esp;这人很少说话,总是看着他笑,眉眼弯弯,是世间难得的大美人。
&esp;&esp;——甚至比顾白梨还好看几分。
&esp;&esp;他问大美人名字,但他听不清大美人的话,只模模糊糊听到个霜字,想了想说那我以后就叫你阿霜吧。
&esp;&esp;阿霜点头同意了。
&esp;&esp;这两个字在温枫良唇齿间转了又转,他越想越觉熟悉,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esp;&esp;他们夜宿客栈,正好赶上城中节日,温枫良执着妇人强行送他的花灯,站在满是花灯的河边,迟迟没动笔。
&esp;&esp;他想和顾白梨结为道侣,他该在花灯上写下这个愿望。
&esp;&esp;他握着笔,等到蜡烛燃尽,都没付诸行动。
&esp;&esp;那盏花灯被扔进河里,满河摇曳的烛光映出被划掉的两个字。
&esp;&esp;隐约是阿霜。
&esp;&esp;花灯放的不痛快,温枫良心情郁结,多喝了些酒,阿霜叫来小二煮了醒酒汤,他醉醺醺的,也不知说了什么,阿霜脸红到了脖子根。
&esp;&esp;很漂亮,温枫良迟钝地想,真的很漂亮。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在宗门默默无闻呢。
&esp;&esp;小二敲门送来醒酒汤,他站也站不稳,阿霜怕他摔了,扶他到床上坐下,自己端了碗要喂他。
&esp;&esp;他鬼使神差倾过身子,弥漫着酒香的吻落在阿霜脸颊,没等被亲的人反应过来,他手搭在阿霜颈上一勾,身子一歪,把人带到榻上。
&esp;&esp;翌日他醒来还迷糊着,习惯性又亲了一口。
&esp;&esp;阿霜被他抱着,睡的不沉,他微微一动就醒了。
&esp;&esp;温枫良摸摸鼻子,不晓得要如何收场,阿霜见他这模样,张了张嘴又合上,起身穿好衣裳,平静地说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esp;&esp;他眼尖,瞅见阿霜锁骨附近极显眼的痕迹,阿霜察觉到他的注视,转过身背对着他,低头系着腰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