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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仉!璋!”仉端咬着牙,一字一字喊他的名字,“你怎么敢!小心大师兄知道了打死你!”
&esp;&esp;“大师兄?”仉璋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先是低声嗤笑,然后仰头朗声笑起来,“他都要自身难保了,哪还有功夫搭理你。”
&esp;&esp;“保你个大头鬼!快放了我!”
&esp;&esp;仉璋像是听不到他的臭骂,温和地走过来,笑道:“皇兄,你要知道,这天底下,除了我们兄弟二人能相顾彼此,其他人都是虎豹狼心。”
&esp;&esp;仉璋把酒樽递到仉端唇边,要他喝一口。
&esp;&esp;“去你妈的!狗日的!你居然敢绑本殿下!!”仉端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在仉璋肩上。
&esp;&esp;仉璋被他打得眼睛一眯,端着的酒樽一晃,鲜红的酒液泼到床榻上,染红了仉端一小段脚踝,扯动之间,血色晕开一大片。
&esp;&esp;仉璋晦涩的视线从血色上挪开,仰头把酒樽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唇角溢出一抹血痕,淌过下巴,在灯火昏暗下,没入衣领中。
&esp;&esp;他凑近仉端,低声道:“皇兄,我封你为端王,这天底下数我们兄弟二人最为尊贵。”
&esp;&esp;仉端没好气:“尊贵你个狗日的!”
&esp;&esp;仉璋声音一顿:“端昭仪死了,你听不懂吗?”
&esp;&esp;“你才死了!”仉端破口大骂,“你怎么不说你娘死了!?”
&esp;&esp;仉璋眯着眼,嘴角依旧带笑。
&esp;&esp;仉端气势汹汹,从床上爬起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死,本殿下也要去她的陵墓。”
&esp;&esp;仉璋攥住了他的手腕:“不能,你不能去。”
&esp;&esp;“本殿下是仉端!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去!你是皇帝,本殿下未免没有一争之力!”
&esp;&esp;仉端跳下床,不顾脚上的铁链就要往外走。
&esp;&esp;“嘭——!!”
&esp;&esp;桌椅倒塌,红烛碎裂,灯火凌乱。
&esp;&esp;仉端被猛地拽回床上,仉璋压在仉端身上,明明早已微醺的眼睛在此时明亮凌厉,一字一字,从唇间吐出仉端的名讳。
&esp;&esp;“仉端,仉天正,七殿下。”
&esp;&esp;仉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看他。
&esp;&esp;这双桃花眼真是熠熠生辉,没了跋扈嚣张的气焰,染上一些强烈的情绪之后,无论看过多少次,都会被其中潋滟风光惊得心动神驰。
&esp;&esp;仉璋轻声道:“你又在用什么资格和朕说话?朕说你是兄弟,你才是兄弟,朕说你不是,那你就是欺君罔上,这是要株连九族的。”
&esp;&esp;仉端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你……”
&esp;&esp;仉璋垂眸看着他:“想必你也没空听说,端昭仪也不会告诉你。”
&esp;&esp;仉端正想伸手打他,就听见仉璋说:
&esp;&esp;“你并非端昭仪所生。”
&esp;&esp;仉端脑子一嗡,大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esp;&esp;“当年,端昭仪有孕,如若生下孩子,便是最尊贵最年长的皇子,宫外钟媚买通宫人,使得端昭仪早产,原意是一尸两命,却不料诞下一子。
&esp;&esp;同期,钟媚也生下一子。”
&esp;&esp;仉端隐隐约约感到仉璋要说一个惊天秘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sp;&esp;仉璋语调平缓,他打量着仉端的神情,从兄长皲裂的神态中,感受到了身为上位者生杀予夺的畅快:
&esp;&esp;“敬婕妤并未有子,不知她是如何做的,将端昭仪钟媚二人之子调换。今,敬婕妤已伏法,朕将她关押在冷宫,也算让她颐养天年,不妄多年教导之恩。”
&esp;&esp;仉端抓住了仉璋的手臂,呼吸急促,目眦欲裂。
&esp;&esp;端昭仪,他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