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臭脸，和燕巽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带着一种探究和嫌弃。
&esp;&esp;“天正。好久不见。”
&esp;&esp;燕穆旁边坐着一个戴着破布兜帽的男子，他平静开口，声音沙哑费力，伸出两只手指，压下了仉端的剑刃。
&esp;&esp;仉端的目光转过去，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esp;&esp;男子解开兜帽，露出一张肉疤纵横的脸。
&esp;&esp;陌生又恶心的脸，仉端不认得，但他到死都不会忘了那双水波脉脉的含情目。
&esp;&esp;分明就是——石破玉。
&esp;&esp;“你——”仉端脱口而出。
&esp;&esp;石破玉：“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sp;&esp;首座上被剑指着的牛承道面不改色：“石先生，你认识他？”
&esp;&esp;石破玉恭敬道：“他是我仙门的师兄弟，主公，还请让微臣与师兄说明情况。”
&esp;&esp;“行。军师尽管讲，我出去。”牛承道爽朗地一挥手，起身把帐子让给三个师兄弟。
&esp;&esp;石破玉站起身，拿过桌边的一根木棍，依靠着慢慢走动。仉端惊讶地发现，他的左腿扭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esp;&esp;石破玉慢慢走了几步，背对着他说：“如你所见。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esp;&esp;仉端承认自己年少时很是厌恶石破玉，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月时间，石破玉就……判若两人。
&esp;&esp;他还是会恻隐，会看不下去。
&esp;&esp;石破玉那张脸……他最是傲慢自己那张脸了。
&esp;&esp;“我输了。”石破玉平静地阐述，“他把我抓了起来，废了我的经脉，拿烙铁刮开了我的脸，把碳石塞进我嘴里。”
&esp;&esp;仉端听着，双手紧攥。
&esp;&esp;石破玉转过身看着他：“他疯了，皇帝疯了。”
&esp;&esp;仉端受不了他这么污蔑：“你才疯了！”
&esp;&esp;石破玉脸上露出了然于胸的笑容。
&esp;&esp;说实话，很吓人。
&esp;&esp;仉端从未见过只会装乖扮可怜的石破玉脸上出现这样苦涩无奈，又怜惜的神情。
&esp;&esp;“你知道自己的脸一块一块剥落的感觉吗？舌头烤焦，卷在一起，只要稍微一动，就会从嘴里掉出来的感觉？还是说被关在水牢里，被削成人彘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