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始终等待着你,每当我走火入魔的时候,我就要一遍一遍地回到那个时候,从小,再长大一次……”
&esp;&esp;庇符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样你才能放下?放过自己,也放过苍生百姓。”
&esp;&esp;白玦厉声道:“你眼里放着天下苍生,但这个苍生里唯独没有我。”
&esp;&esp;“我凭什么要在乎他们?我受过的苦,他们也要受,我难过,全天下也要难过!我不幸,全天下也要不幸!”
&esp;&esp;“庇符!白智!你以为你多清白无辜,你以为你刚刚杀的龙是谁!”
&esp;&esp;白玦痛快地大笑起来,一种滚烫的血液从他心口朝四肢百骸涌去,胸腔的血似乎都泵空了,骨头缝里钻出了丝丝的疼痛。
&esp;&esp;但他不在乎,只要他看到庇符脸上错愕的神情,他就觉得很痛快了。
&esp;&esp;他轻声下来,温柔体贴地说:“是漳河啊,是我父亲,是你的丈夫。”
&esp;&esp;庇符怔怔看着白玦,半晌,她开口:“是不是杀了我,你就会结束这一切?”
&esp;&esp;白玦粗重的呼吸戛然而止,片刻后,他咬紧了牙关,凶相毕露,恶狠狠吐出一个字:
&esp;&esp;“是。”
&esp;&esp;“那就拿起你的剑。”
&esp;&esp;庇符平静道,她放弃压制体内沸腾的灵力,暴动的灵力在她老朽的血管里崩腾,发出爆裂的细微声音。
&esp;&esp;如果可以看见她的身体内部,就会发现,无数朵细小的血花在她血管里爆炸开。
&esp;&esp;白玦颤抖着手,握着了红鸾剑的剑柄,“蹭”的一下拔了出来,剑声清脆,和雪花相击,发出泠泠声响。
&esp;&esp;庇符带着他的手,抵在自己命门上,一行鲜血用她口中溢出,她温柔坚定地带领着白玦:
&esp;&esp;“今世是我对不住你,让你这么辛苦了。那么,我们来世再见罢。希望那时,不再有这般诸多恩怨是非了。此后,恩怨两清。”
&esp;&esp;“恩怨……两清。”
&esp;&esp;“噗嗤——”
&esp;&esp;和漳河凿进他眉心的声音一样,“噗嗤”一声,声音景象阳光冷暖全部模糊,耳边像是被捅破了耳膜,清晰了一瞬间之后,一切声息都慢慢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