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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场上无声。
&esp;&esp;忽然响起了白玦幽幽的声音:“阿云弟弟。”
&esp;&esp;云无渡猛地打了个寒战。
&esp;&esp;白玦忽然笑了一声:“你可知道,你重生一世,不止他的功劳,还有我出的一份力气。”
&esp;&esp;云无渡神情古怪。
&esp;&esp;“我确实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不妨碍我想找一个替死鬼。”
&esp;&esp;白玦慢慢往前走,他的速度很慢,深受重伤,又被阙月峰莫名的功法抑制,他和受伤的常人无差。
&esp;&esp;他掠过云无渡,走到山崖边,狂风猎猎吹大他的衣袍。
&esp;&esp;“我怨恨你。明明是一介孤儿,何德何能被她抚养长大,又取名为【屿】?她不要亲生的孩子,却怜爱一个孤儿,我想不通,所以来恨你。”
&esp;&esp;他的语气很平淡。
&esp;&esp;“你死一次,我不过瘾。所以我要你再活一次,让她亲眼看着,她养大的好孩子如何变成恶鬼,如何千夫所指!”
&esp;&esp;他猛地沉默片刻,高空中的御剑蠢蠢欲动,组成了大阵。
&esp;&esp;血红色的大阵天罗地网地覆盖下来,只等结界彻底消失,就要击杀下面的人。
&esp;&esp;“你现在在讲什么?”云无渡不奈地皱眉,有些生气。
&esp;&esp;“恨我吧。”白玦抬手抹了一把脸,露出玉无影的笑,“我和他,更像父子,一样畜生。”
&esp;&esp;“你……”云无渡哑口,眼看着天上大阵逼下来,他上前就要拉住白玦。
&esp;&esp;白玦一掌拍在云无渡肩上,两人的距离猝然拉开,林寒正急忙飞身接住云无渡。
&esp;&esp;云无渡震惊地看向白玦。
&esp;&esp;结界消失,血光从天而降,笼罩了白玦的脸。
&esp;&esp;他勾起一抹笑:“瞧好了梓潼,我玉无影,一人做事一人当。”
&esp;&esp;断枝碎木,陡崖裂石,黑黑红红的血如大雪覆盖般喷溅了大片石面。
&esp;&esp;山崖之上,各派修真者御剑飞行,一柄柄飞剑环绕,里三层外三层,按照某一阵法的形式布下了天罗地网。
&esp;&esp;山风飒飒刮来,能把人脸皮刀下一层,山崖上围出了一圈黑压压的人圈,却是悄然无声。
&esp;&esp;人人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头顶浮现一方八卦阵图,威压如有实质倾斜下来。
&esp;&esp;“我啊……梦里不为逐鹿来,醉里不知我是我。”
&esp;&esp;我一定是喝醉了,醉得不知道我是谁,在梦境里,忘却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
&esp;&esp;白玦被万剑击中,直直往山崖下坠落。
&esp;&esp;下坠的速度如此快速。空气稀薄,他难以呼吸。往日他腾云驾雾也不曾如此如坠深渊。
&esp;&esp;原来凡人的视角是这样的。
&esp;&esp;生死交际之时,过往种种,重现眼前。
&esp;&esp;他生来知之,尚在母亲腹中,便贵为一国太子,万万人之上,享尽储君之尊之贵,人间人人匍匐脚下,长拜不起。
&esp;&esp;可,好景不长。
&esp;&esp;怀胎三年,他呱呱落地,却是生来已是亡国之君,摇身一变,为新朝皇子,母弃父厌,于后宫高瓦宫墙之内,如丧门之犬摇尾垂怜。
&esp;&esp;年少之时,封棺于山,活活饿死,死而复生,循环往复,恍惚百年。
&esp;&esp;尔后,好不容易寻到生母,却是手刃生母,与有情人离心。
&esp;&esp;如今经历种种,终于要回归尘土了。
&esp;&esp;果然,他也不过人间小小蝼蚁罢了。
&esp;&esp;如今,武功功法尽失,也是这人世间千千万万蝼蚁之一了。
&esp;&esp;白玦认命地阖上双眼,只觉得一生困在胸口的浊气,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