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见魏嬿婉拿银子打发他,更是目眦欲裂。这比两个人当面争论还要令人难受,一时间怔在原地,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进忠就在暗地里看着这一切,看着嬿婉坐着凤鸾春恩车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凌云彻,心里别提有多美了,一扭头哼着小曲继续回养心殿当值去。
他今晚当值,为了亲眼看这一幕,他还特地找借口让进宝替他一会儿。
可抬脚刚想走,却看到一人款款走来。
是如懿,她依旧穿着白日御花园里碰见时穿的衣裳,竟毫不避讳的坐在凌云彻旁边。
“娴贵妃娘娘。”
进忠脸上笑意更浓,在暗中看着二人说话。
……
“你一个大男人也该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但凭娴贵妃娘娘吩咐。”
“……御前侍卫你觉得如何……”
“微臣自知不配。”
“凡事皆有例外,如果你愿意,那本宫可以帮你。”
……
原是如此,进忠心中了然,难怪凌云彻一个下五旗的出身竟能到御前侍卫里头当差。一个攀附上了娴贵妃,一个攀附上了皇上,他们二人有什么不同?
看着二人在台阶上的聊天,进忠嗤之以鼻,转身离去。
一夜春宵,嬿婉熟知皇帝的喜好,自是将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皇帝心情大好,一大早,就让进忠领着人将赏赐拿去永寿宫。
“奴才给魏答应请安。”
“进忠公公来了,你们先下去吧。”
嬿婉昨夜刚侍寝,一大早又去给皇后,太后娘娘请安,这会子没什么精神头,正倚靠在小桌上打盹儿。
“令主儿,接下来您是何打算啊?”
进忠自然而然的半跪在脚踏上帮她捏捏腿脚,这些事他是做惯了的,嬿婉也由着她来。
两个人难得有时间独处,进忠嘴角含笑,心情大好。
“那有什么打算啊,眼下还是趁着皇上对我的新鲜劲儿没过,努力往上爬才是,眼看富察皇后精神头不太好,还是先避着点吧。”
嬿婉吃着盘子里洗好的葡萄,说话间还不忘给进忠嘴里塞上一颗。
她手上的旧伤还没完全好,白嫩的小手上带着碍眼的青紫痕迹,进忠见了又心疼起来。
“若是奴才早些回来就好了,令主儿也不至于在嘉妃那受了五年的罪。”
进忠公公忍不住捧着她的手道。
“能重新回来就已经是上天给的恩赐了,放心吧,这没多久就能养好,夏天快到了,我想在永寿宫种些花,进忠,你觉着种些什么好?”
嬿婉娇笑着伸出一只手捧着他的左颊,用拇指轻轻的摩挲着。
前世怎的没发现进忠生的如此俊俏?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渐渐暧昧起来。
进忠忽而感觉脸热热的,紧接着浑身都开始烧起来。
他忍不住抓住嬿婉的手狠狠的亲了下她的手心,大手覆着她的小手继续贴在脸颊上。
他扬起笑,答道:“令主儿俏丽,什么花都不及您好看,等着,奴才回去给您寻。”
他不舍的捏了捏她的小手,将手放回在她膝盖上,随即又理了理她垂在膝盖上被自己弄乱了的裙摆,便要回养心殿伺候去了。
时间差不多了,皇上下朝得早,他得早些回去伺候着。
嬿婉看着他的身形出了门,心里燃起丝别样的感觉。手心还存着与他唇瓣接触的温热感,他手上有些薄茧,覆在自己手上很有安全感。
他的身板跟其他太监不同,虽也是屈膝弯腰的伺候人,可站在那时腰板总是直的。身形也好,宽肩窄腰。
穿着太监服,可有时候总觉得不像太监,倒像个风流俊俏的王爷。
春蝉见进忠走了,开心的冲着嬿婉道:“主儿,进忠公公带了好些赏赐来,都是皇上赏的。”
她刚承宠,其余各宫也给了许多赏赐,尤其是皇帝,给的赏赐竟是上辈子三倍之多。
除了首饰钗环,还有衣料金银。
这消息一传出来,内务府也拿了许多不属于答应份例的东西来。这宫里的人向来都是这样,位分高低不要紧,圣宠才是最重要的。
嬿婉想到这,将澜翠也唤到面前,从内务府给的东西里一人挑了只水头极好的镯子。
内务府也送了一盒打赏下人用的银花生,嬿婉嫌不够贵重才换了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