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情,你要我如何报答你。”
白蕊姬不是没听出她口中威胁之意,她知道,天下没有白来的福祉,嬿婉的助力,一早就标注着价格。
她们两个早已捆在一起,手里握着对方的把柄,若是背叛了她,自己也很难活下去。
相较自己的所作所为,嬿婉做的都有些微不足道起来。
她白蕊姬能成功报仇雪恨,又得了许多好处,这都离不开嬿婉,自然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嬿婉微微摇头,失笑道:“姐姐何必如此着急呢,眼下还未等到妹妹向你讨要这人情的时候,且先好好盼着金氏肚子里的孩子安生落地吧,我看多半是个阿哥,姐姐的后半生也有了指望,放心吧,我要的报酬,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晓,这东西,你出得起。”
毕竟屠凤都做过了,对于她白蕊姬来说,还有什么难事呢?她笑意盈盈,看着白蕊姬的眼里泛着丝丝寒光。
不知道是殿里炭火烧的足还是别的什么,白蕊姬从永寿宫出来时,后背竟沁出了丝丝薄汗。
她回头朝永寿宫的牌匾上看去,心中是浓浓的不安。
她魏嬿婉要的,真的就只是后位这么简单么?
次年三月,如嬿婉所说,金玉妍真的就生下了一位皇子,并且一生下来便抱往玫妃处,由她抚养。
没多久,如懿便在四月生下十二阿哥,不比一生下来便没有取名的十,十一阿哥。皇上极重视皇后这一胎,因此,十二阿哥一生下来,皇上便亲自赐名——永璂。
这名字一出,宫中风向又变了,嬿婉也极有眼色的交出了协理六宫之权。
皇上也不算无情无义,让那金玉妍做完了月子才撤走了启祥宫里伺候的人。
这还是这半年来,嬿婉第一次跨入启祥宫的大门。
也是时候亲自来看看她胜利的成果了。
不比往日她受宠得意时的富丽堂皇模样,如今这启祥宫内一派颓靡之色,院里枯叶铺地,杂草丛生,看起来十分荒凉瘆人。
空气中还隐隐散发着一股腐朽之气,亦如现在的金玉妍,原本娇艳的花儿,要无声无息的在这腐烂了。
“金玉妍啊金玉妍,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看起来真是......令人惋惜啊。”
嬿婉用帕子轻轻捂着口鼻,在春婵澜翠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走进内殿。
“是你干的吧。”
这小半年里,金玉妍早就想通了,这月儿能一早想到留住她与玉氏往来的书信,必定是有人背后指使。
丽心走后,她禁足期间,宫人被遣散,这其中有很多动手的空间。
她如懿就是个蠢货,自视清高,从不屑于出手做这种事。
那么,唯一会做手脚的便是眼前的魏嬿婉。
正是自己解禁之前,她拿到了协理六宫之权,这也更方便她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收买人心。
她一早就猜准了,自己不会信任那些新调来的人,所以暗中策反了她的贴身宫女月儿和之前伺候着的彩云。
好故意在贿赂小顺子时留下把柄,让皇上顺藤摸瓜,找出自己就是真凶。
她当日故意来启祥宫激怒自己,就是为了引起嫉妒,让自己对皇后腹中龙胎出手。除掉自己,伤了皇后,还得了皇上怜悯,一箭三雕。
从自己让丽心下毒开始,到她用鹿血酒夺来协理六宫之权,一开始就不是针对皇后,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当真是好计策!
这样高深的计谋,就算是昔日阴毒狠辣的金玉妍也要自叹不如。
她无比后悔,为何不在最开始便让她没在了启祥宫,给了她逐渐成长最后反咬自己一口的机会。
金玉妍轻敌了,败的彻底。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嘛,但现在才猜到,未免太迟了些,金玉妍,你没法东山再起了。”
嬿婉慵懒的靠在春婵擦干净搬来的椅子上,同昔日在启祥宫中金玉妍居高临下的模样般垂眸看着她。
这姿态,与当年金玉妍坐在上首说那一句“你啊,就只配伺候本宫的脚。”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只是如今二人调转了位置,她金玉妍彻底沦为了下位者。
皇帝彻底厌弃了她,玉氏更是对她避之不及,此时此刻,她金玉妍就是彻彻底底的弃子。
她在这深宫之中孤立无援,永无翻身之日。
“真是好计谋啊,我该唤你令妃娘娘,魏嬿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