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你送到皇上身边,哀家从未要求你什么......你就不能体谅一回哀家?体谅一回哀家的思女之心!”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嬿婉赶到时,正好碰见太后盛怒,斥责意欢,她连忙上前行礼,将意欢挡在身后。
“你怎么来了?”见来人是嬿婉,太后敛起神色,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沉声道。
“臣妾去看望舒妃姐姐,结果扑了个空,便想着顺道过来拜见太后,舒妃姐姐近日身子不大好,不如让她先回去,让臣妾留下侍奉太后可好?”
她看了眼身后的意欢,点头示意她先回去,又低着头向太后柔声解释。
太后知道她的意思,只能长叹口气:“罢了,先送舒妃回去吧。”
意欢本就魂不守舍,夹在皇帝与太后间进退不得难以呼吸,见嬿婉给她解围,她如释重负,向嬿婉投去感激的目光。
等舒妃离开,嬿婉看了看殿里侍奉的宫人几眼。
福珈即刻意会,将在场宫人通通支走,出去时将门带上,徒留二人。
“你可有法子让皇上接回姮娖?”太后耐不住性子开口询问道。
她的孩子身处险境,做母亲的自然是肝肠寸断,如何叫她冷静得下来?
“太后娘娘莫慌,若是皇上来问,你就继续扮着慈母,顺着皇上的意思来即可。”嬿婉浅喝一口清茶润润嗓子,悠悠道来。
“那岂不是让长公主再嫁仇人了?这让哀家如何同意?皇帝怕打仗,必定不想劳民伤财,岂不是让我的姮娖白白成为他安国定邦的物件儿?”
听到这话,太后不可置信,骤然从座位上站起,情绪十分激动。
见太后心急,嬿婉连忙扶她坐下,一边扶一边哄道:“太后娘娘莫急,其余的臣妾自有办法,还劳烦太后娘娘哄着皇上,让他对您,对端淑长公主心生愧疚才好成事。”
嬿婉信誓旦旦,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让太后慌乱的心有几分安稳下来。
“你到底有几分把握能做成这件事?”
“十分,只要太后娘娘顺着臣妾所做,必定能够心想事成。”
嬿婉端坐在一边,看着窗前烛台的眼里是十足的信心。
“皇上素来吃软不吃硬,他素来自傲,您越是跟着他对着干就越是加深了你们母子间的龃龉,若是太后能向皇上流露几分真情,惹他心生愧疚,加上前朝的助力,那便能万事大吉了。”见太后面露疑惑,嬿婉耐着性子解释道。
“前朝?你如何能跟前朝扯上关系?”
她一提到前朝,太后突然觉得面前端坐着的女人十分深不可测。皇上向来忌讳这些,她是如何同前朝扯上关系的?
“太后娘娘忘了?臣妾与和敬公主素来交好,富察富恒大人可是她的亲舅舅,别人的话傅恒大人也许不会听,但若是他姐姐存世的唯一骨肉亲自修书来求情呢?况且傅恒大人性子刚正不阿,是世间难得的正人君子,他绝不会放任此事不管,只要臣妾说动了皇上,前朝再有人支持他,那此事便有转机。”
她的话句句在理,简明扼要,事到如今,太后也不得不听她一句话了。
她心一狠,握住嬿婉的手承诺道:“只要你能助哀家接回姮娖,那日后无论何事,哀家都会站在你身边。”
“此事想要达成并不难,只是政事向来拉锯持久,短时间也难以达成,怕是要委屈太后娘娘与长公主一段时间了。”
“只要能接姮娖回来,哀家怎么着都不委屈,哀家等了那么多年,也不着急这一刻。
“娘娘忍辱负重必定能达成心愿的。”
嬿婉终于从太后嘴里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她笑盈盈的接下,没再推脱。
“娘娘,难道咱们真的要听令妃娘娘的吗?”
福珈就在门口守着,给里头的人望风,两人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她小心的伺候着太后,对令妃的手段有点质疑。
令妃这招虽然听上去不错,可却是十分冒险,皇上天威难测,即便她有十分的把握,也未必能成事。她虽得宠,但也未必能做到干扰政事这个份上。
太后十分疲累,看着地上波斯进贡来的华丽地毯失神。
“事到如今,除了信令妃,哀家还有别的选择吗?别人都让哀家妥协,连说情都要推脱一二,只有令妃同哀家说有把握将姮娖接回来,哀家信她!”
她知道令妃所求不小,她老了,一共就得了这么两个女儿,如今姮娖有难,谁能帮她,那么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