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嬿婉,顿住了笔,终是舍得抬眸看他:“永寿宫?这令妃近日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皇后不思茶饭他是知晓的,怎么令妃也跟着吃不下?
她已经过了头三个月,不是说女子遇喜过了头三个月便会渐渐好转么?怎么还是茶饭不思的?
“皇上有所不知,奴才今日去取膳,听御膳房的师傅们说永寿宫伺候的奴才们这几日都急坏了,说是令妃娘娘害喜的厉害,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太医们来来往往,都没法子治,就连开的安胎药都吃不下去,每天就吃些汤汤水水的熬着,听说瘦了好大一圈儿呢......”
进忠打量着皇帝脸色将事情夸大了说,说到后面自己都忍不住心疼起来,越看见皇帝是越来气。
狗皇帝,一点都不晓得疼人的!
罢了罢了,你不知道疼小爷我来疼!
你也是活该被戴帽!
碍着是在皇帝跟前,进忠心里愤愤不平,脸上是一点关切和气愤都不敢有,只能佯装感叹般说着。
皇帝闻言长叹一口气:“罢了,近日忙着政务,确实许久未见令妃了,现在去看看令妃吧......”
见皇帝要起身,进忠却不大想让他如愿。
“皇上您忘了?您传了傅恒大人,一会要到军机处同众大人们商议国事呢......”进忠生怕皇上忘了这事,弓着身子小声提醒道。
一听到这,皇帝刚要挪起来的屁股又粘回龙椅上。
妃嫔之事自然不能与国事相比较。
皇帝没了法子,重叹一口气,冲着进忠道:“朕记得朕的御厨里有常备着的炖燕窝,你亲自送一盏过去,就说朕这几日忙完了便去瞧她,最好是亲眼看着她喝下去,叫令妃好好养着身子,等龙胎生下来,朕会好好嘉奖她。”
“嗻!奴才这就去办,有皇上体恤关怀,令妃娘娘害喜之症定能好起来。”
进忠喜出望外的应下,开心之余还不忘拍一拍皇上的马屁。
“嗯,下去吧。”
得了令,进忠是扭头就走,哪还管皇上喝不喝参汤啊!
先去永寿宫要紧!
进忠从御厨拿取了燕窝后是一刻也不肯停歇的往永寿宫赶去,生怕晚一刻燕窝凉了惹得令主儿失了胃口。
行走间跟刚进宫的毛头小太监似的,完全不复往日里那个威风凛凛模样。
嬿婉这会子才歇了午憩起身,整个人蔫了吧唧,精神萎靡的靠在软枕上。
她是实在吃不下东西,被害喜折腾之余还不忘念着进忠。
皇上这些日子来不来不要紧,可连带着进忠也得在养心殿鞍前马后的候着,她这心里是实在挂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