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给令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田芸儿小心翼翼的跪地磕头请安,膝盖刚刚触底,便被嬿婉身边的澜翠扶起。
“你娘说你身子不好,无需多礼,快起来坐吧。”
嬿婉微微扬起下巴,慵懒地坐在那披着柔软鹅绒锦被的精致小炕上。她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身侧,另一只手拿着个小巧的手炉,那手炉散发着丝丝温暖,与这屋内的暖意相融。
她眼神漫不经心地从田芸儿身上扫过,那目光中带着些许审视,又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
感受到嬿婉投来的那道视线,田芸儿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仿佛被寒风吹透了一般。低垂着头,眼神中满是畏惧,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过了片刻,她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贝齿紧紧咬着那泛白的朱唇,那微微颤抖的模样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劳烦贵妃娘娘惦记。这么多年,民女一直生活在困苦与不安之中。若是没有娘娘暗中接济,民女只怕是没法子活到现在了。娘娘的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民女深知自己身份低微,无以为报,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祷,愿娘娘福寿安康,永享荣华……”
说到这,田芸儿的眼中带着几分感激,她微微垂首,思绪仿佛飘回到过往的岁月。
若是没有眼前的贵妃娘娘相助,他们一家,只怕是要家破人亡了。
田芸儿不明白,她娘在宫里鞠躬尽瘁多年,为何突然被打得遍体鳞伤赶回家去。
这些年,田姥姥一直对宫里头发生的事闭口不谈。
田姥姥在慎刑司那可怕的地方挨了一遭后,身心皆遭受了重创。即便后来经过医治得以痊愈,却也落下了病根。
这些年来,田姥姥的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每况愈下。时常被病痛折磨,虚弱不堪。然而,全靠着嬿婉明里暗里的接济,田姥姥才得以撑到现在。
田姥姥对此很是感激,心中满是对嬿婉的敬意与感恩。她常常对几个孩子耳提面命,语气郑重而严肃。她反复叮嘱孩子们,要他们务必记住嬿婉的恩情,不可忘记这份救命之恩。
“无妨,你母亲当年也帮了我许多。若不是她因跟本宫挂上了关系,也不至于被卷入那无端的是非之中,遭受那般磨难。唉,往事不堪回首,不说这些了。几年不见,你母亲身子如何了?”
嬿婉柔声说着,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
她的脸上极其和善,笑容如绽放的花朵般灿烂,眼眸中满是关切之意。
仿佛只是寻常长辈跟小辈在闲聊家常,没有丝毫贵妃的架子。那温柔的神态,让人不禁心生亲近之感。
田姥姥的一举一动,嬿婉自然是了如指掌。自打田姥姥出宫后,嬿婉便暗中派人时不时地盯着她。
那些眼线如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密切关注着田姥姥的生活。嬿婉深知,田姥姥在宫中的那段经历,一旦被泄露出去,必将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麻烦。
好在田姥姥是个聪明人,她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她小心翼翼地守着这个秘密,如同守护着自己的命。
而对于嬿婉来说,田姥姥还有些用处。
听到嬿婉还想着自己的母亲,田芸儿的眼泪是止也止不住。听到嬿婉还想着自己的母亲,田芸儿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滴落在地上,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情感的宣泄。
田芸儿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春婵在一旁好好安抚了一番才又开口说起来。
“我娘的身子这些年是越来越差了。一入冬,她身子骨便疼得厉害,先前还能勉强下地走几步,可如今,一入冬,腿疼得路都走不了了,只能整日躺在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这几年都是这个样子,许是年纪大了,身上的病也越来越重,这才使了法子,让民女求到娘娘跟前儿,谋个生路……”
田芸儿一边说着,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掉个不停。她那年轻的面庞上满是哀愁与心疼,正是十五六岁如花般的年纪,最是惹人怜惜的时候。
这一哭,那模样瞧得人心都化了。
“是本宫不好,提到你的难过处了。你别急,回头本宫嘱咐了包太医,让他过去给你母亲瞧一瞧。你且放心,包太医医术精湛,虽不能根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