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神通的死讯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匈王宫激起千层浪。芷兰听闻爱人惨死于阿依土鳖公主之手,悲痛之情如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她双眼通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不顾一切地冲向匈王宫深处,她要找匈王为周神通讨回公道。
“陛下,陛下啊!” 芷兰一路哭喊着,冲进大殿,“周道长他惨遭毒手,您一定要为他做主啊!陛下,他对匈国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陛下一定要严惩凶手啊!” 芷兰扑到匈王脚下,泣不成声。
匈王坐在王座上,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得可怕。他的眼神中交织着愤怒与烦躁,周神通的死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暗中搅动着匈国的局势。
此时,匈国太子阿登那匆匆赶来,他的脸上带着凝重与忧虑。“父王,鼠疫疫情已经失控了。” 阿登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老弱病残自不必说,如今连身强力壮的青壮男子和精锐的骑兵也未能幸免。整个匈国仿佛被死神笼罩,大街小巷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天神庙的祭司们想尽了办法,可疫情依旧愈发严重。民间更是谣言四起,都说这是匈人杀戮太重,触怒了上天,降下的报应。”
芷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她狠狠地说:“陛下,那叶尘不是说能治鼠疫吗?让他给阿依土鳖公主治病,若是三日之内治不好,就将他千刀万剐!”
阿登那听了,先是愤怒地咆哮道:“叶尘那家伙,肯定是他搞的鬼!他先是害死了三弟,现在又害死了周道长,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说着,他抽出腰间的长刀,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仿佛要将叶尘当场斩杀。但发泄完愤怒后,他的语气又转为无奈,“不过,父王,如今这疫情肆虐,或许真的只有叶尘能有办法。不如让他试试,若是他能治好鼠疫,再杀他也不迟;若是治不好,再将他和他的家族一并诛灭。”
匈王沉默不语,他的内心陷入了挣扎。叶尘之前提出的让他向梁国国君写认罪书的要求,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他堂堂匈王,怎能向梁国低头?“哼!让叶尘治病可以,但他若不收回让朕写认罪书的话,天黑之前还不认错,朕定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匈王咬着牙说道。
叶尘被关押在阴暗潮湿的奴隶囚笼之处,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囚笼里的梁国奴隶们个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叶尘与他们交谈,从一名奴隶口中得知,他们原本在梁国过着平静的生活,却被一伙大盗劫掠。“那大盗名叫燕子,手段极其残忍。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许多人都被他们掳来,然后卖给了匈国。” 奴隶哭诉道。
叶尘心中一惊,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些线索。他想起小苏氏家族在梁国的种种行径,以及他们与匈国的微妙关系。“看来,这小苏氏家族为了讨好匈王,保住自己的地位,竟然假扮盗匪,劫掠我梁国子民,将他们送来匈国做奴隶。” 叶尘握紧了拳头,心中对小苏氏家族以及那些与之勾结的官员充满了愤恨。“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我叶尘定不会放过他们!”
太阳渐渐西沉,天边被染成了一片血红,仿佛是被匈国的鲜血所浸透。阿登那带着一群武士来到了囚笼前,他的脸上带着暴虐与不耐烦。“把叶尘给本太子带出来!” 阿登那吼道。
这时,一个奴隶鼓起勇气喊道:“太子殿下,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喝水了,给我们点水吧。” 阿登那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奴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走到铁笼子前,双手抓住笼子的栏杆,猛地一用力,竟然将装着十几个人的铁笼子高高举起。奴隶们惊恐地尖叫起来,阿登那却像举着一件无物般轻松。他将铁笼子举过头顶,然后狠狠地往地上砸去。“砰” 的一声巨响,铁笼子重重地砸在地上,尘土飞扬。奴隶们在笼子里东倒西歪,吓得不敢再出声。
“哼!再敢多嘴,本太子就把你们都砸成肉饼!” 阿登那冷哼一声,随后示意武士打开笼子,将叶尘带出。
叶尘被押着走向王宫,一路上,他看到匈国的百姓们在鼠疫的折磨下痛苦地挣扎。街道两旁,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无人收殓。房屋破败不堪,门窗紧闭,整个城市仿佛一座死城。
到达王宫后,阿登那等人得知匈王正在睡觉,便静静地在殿外等候。芷兰也匆匆赶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一心只想置叶尘于死地。她站在一旁,狠狠地瞪着叶尘,仿佛要用眼神将他杀死。众人都不敢出声,生怕吵醒了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