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一路朝着国都进发,他的行程与做派,皆被详细地汇报至国君苏卿宪的耳中。国君坐在华丽的宫殿之内,眼神中透着审视与疑惑,向面前的大宦官问道:“那叶尘,一路上表现如何?”
大宦官赶忙上前,微微躬着身子,尖着嗓子说道:“陛下,这叶尘简直是肆无忌惮,招摇过市。他出行之时,随从众多,那排场甚大,仿若他是这天下之主。所带之人,形形色色,有身着奇装异服者,有行为乖张怪异之人,简直如同一场闹剧。每至一处官驿,他定要包下那最好的院子,将其他低级官员统统驱逐出去,丝毫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国君听着,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大宦官见状,继续说道:“陛下,他进入国都之后,更是张狂至极。行至凌云门时,他竟大言不惭地说那是他家大门,如此言语,实乃大逆不道,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还有,在凌云大道,恰逢三公主苏玉情赛马。那叶尘见了公主的车驾,非但不下车避让,反而对三公主评头论足。他说公主虽是美人,却性子泼辣,还说公主若在现代,定是个爱飙车的辣妹,说不定还会因超速被罚款。陛下,此等言语,实在是冒犯公主,亵渎天家威严,听闻者无不惊愕。当时,六王子苏春景殿下也在场,亦是恼怒万分。”
国君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哼一声,道:“这叶尘,当真如此狂妄?”
大宦官连忙点头,又道:“陛下,在养心阁等候召见之时,众人皆跪地静候,唯有他,大摇大摆地坐下,还向奴才索要茶水糕点。那养心阁内,众人皆因敬畏陛下而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却如此放肆,实在是令人发指。”
此时,在养心阁内,叶尘正坐在那冰冷的地上,满心的懊悔。这养心阁,金砖铺地,看似奢华无比,实则暗藏玄机。那金砖皆是空心,中间放置炭火,在冬日里,旁人坐在上面,暖烘烘的,惬意非常。而叶尘,却因得罪了那小宦官,被其暗中使坏,将炭火熄灭。小宦官本想借此敲诈叶尘,他走到叶尘面前,阴阳怪气地说:“叶公子,这阁内寒冷,若想暖和些,可得使些银子。” 叶尘心中明白他的意图,却不为所动,冷笑着回应:“公公,这金砖若是实心,或许还能存些暖意,如今这空心金砖,怕是只能装下公公的贪心了。” 小宦官被怼得哑口无言,心中恼羞成怒,便任由叶尘在这饥寒交迫之中等待国君召见。
叶尘冻得瑟瑟发抖,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心中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要整治这宫中的不正之风。
不知过了多久,国君终于前来。叶尘赶忙下跪行礼,恭敬地说道:“草民叶尘,参见陛下。” 国君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俯视着叶尘,并未让他起身。叶尘低着头,心中忐忑不安,却也好奇国君的模样。他偷偷抬眼望去,只见国君相貌不凡,面容刚毅,眼神深邃而睿智,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他身着一袭低调奢华的绸服,虽无过多装饰,却难掩那高贵的气质。
国君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叶尘,突然开口问道:“叶尘,你拿下海尚城,接下来有何打算?” 叶尘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国君在试探他。他恭敬地回答:“陛下,草民斗胆,此事关系重大,还请陛下屏退左右,草民才敢如实相告。” 国君微微眯眼,审视着叶尘,片刻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众人退下后,叶尘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透着坚定,说道:“陛下,草民要报仇,草民要弄死镇远侯苏哲烈。” 国君听闻,脸色瞬间大变,怒斥道:“叶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镇远侯之名,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君父?” 叶尘却毫无惧色,他抬起头,直视国君的眼睛,说道:“陛下,镇远侯苏哲烈与草民有血海深仇。他曾派人血洗草民的家族,草民的亲人、朋友,无数无辜之人惨遭杀戮,那场面,惨不忍睹。陛下,此仇不报,草民誓不为人。”
国君怒喝道:“放肆!朕乃一国之君,这天下之事,皆由朕来裁决。你若有冤屈,可上报朝廷,由朕来处理,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妄图私自报仇。” 叶尘冷笑一声,道:“陛下,草民若是上报朝廷,陛下真的会为草民做主吗?陛下可知,这朝中大臣,多有与镇远侯勾结之人,草民若走正常途径,怕是仇未报,命先丢了。”
国君被叶尘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叶尘说道:“叶尘,你莫要以为朕不敢杀你。你这是在挑战朕的权威,你这是谋反。” 叶尘却坦然地说:“陛下,草民并无谋反之心,草民只是想为家人报仇。若陛下能为草民主持公道,草民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