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人,但其实您挺像个教育家的。”
“能听到我的弟子这么评价我,我觉得很荣幸。”
灰发的中年教授愣了愣,忽然笑了出来,面罩遮住脸,但耳根的肌肉都被扯得扭在一起,那笑声像是漏气的风扇一样,嘶哑而渗人,但杨闻念并不害怕。
他忽然咳嗽了起来,声音大的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施耐德捶着胸口止住了咳嗽,而后摆摆手,推着那辆载着氧气瓶的小车走出了英灵殿。呼吸管把面罩和氧气瓶连接在一起,他是个不依靠外部设备根本活不下来的人。
也不知道这种人苟活在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疯子的学院吗……”杨闻念站在空无一人的英灵殿内,目光扫过四周墙上挂着的英雄肖像,屠龙从来都不是什么轻松的活,“也不赖吧。”
他大步离开,去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他不认识英文,只能凭感觉买。如施耐德教授所言,杨闻念并没有上过学,好在这所学院全中文教育,不需要学生会英文。
回宿舍的路上路过图书馆,杨闻念隔着老远看到图书馆门前有三个人站在一起说着什么。一个是施耐德,一个是刚刚给他送来学生证的古德里安,另一个眼熟但是记不起来名字。
杨闻念把手里的啤酒瓶抛至空中,再轻轻接住,移开目光朝宿舍走去。
曼施坦因、古德里安并肩站着,看着施耐德远去。
古德里安松了口气。他刚刚在这里和曼施坦因一起寻找路明非无法与龙文共鸣的原因。还没有讨论出个结果,诺玛就突然关闭了防御系统,施耐德火急火燎地杀了过来。
等到执行部负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他对曼施坦因说,“算我求你的,老朋友。至少在明天3E考试的结果出来前,不要告诉其他人路明非无法对龙文共鸣……”
而在他们脚下四十米深处,一个影子缩在转椅里,屏幕莹莹的绿光照亮他的脸。
“三位教授都离开了,我随便糊弄了过去。在安全系统休眠的间隔里,摄像机不工作,你进入是没有记录的。”诺玛的声音响起,“一会儿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再次让安全系统休眠。”
“来这里有事么?”
“来瓶啤酒呗,我知道你这里有。最近穷得要死,连啤酒都买不起了。”他呵呵地笑,仿佛是个来蹭吃蹭喝的穷鬼。
诺玛打了个响指,一个小小的机器人从角落出现,头顶着托盘,上面是冰块和几瓶德国产的啤酒。那个人很不客气地抓走,用牙起开瓶盖。
“还有其他事吗?”
“见见老朋友,不可以么?”
“你永远都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力量对你而言到底有什么用呢?”诺玛问。
“只是孤独罢了。”他想起了杨闻念的话:如果有什么事要做的话,就感觉不到孤独;那件事会把你的心填满,满的要溢出来。
但为什么他明明有那么多的事要做,那么多的仇要报,却还是会时不时得孤独呢?
是因为自己时常会停下来吗?不管是停下来怀念过去,还是停下来抱怨现在,只有一停下来,就会被孤独追上?
那孤独真是一个可怕的魔鬼……
沉默了很久,诺玛问,“你来就是想向我倾诉这些吗?”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希望路明非通过3E考试,无论他的考卷答得怎么样。”男人缩在椅子里,“好不容易来了个能成为朋友的人,我不想放他走。”
“虽然他好像不喜欢这里,但就让我自私一回吧。”他晃了晃啤酒瓶,自嘲地笑了笑,“我的朋友不多,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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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闻念没有回宿舍睡觉,他来到了宿舍1区的活动厅。
路明非在房间里描摹着那些所谓的龙文,杨闻念以‘给他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这样扯淡的理由出来了。
其实以路明非的性格是不会被其他人打扰学习的,他一个人也不见得认真到哪儿去,杨闻念只是想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喝啤酒。
“干嘛去了?”杨闻念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
两人手里都拿着啤酒,但看起来没有干杯的意思,各自喝着。
芬格尔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去交代了点事。”他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打开包里的笔记本开始敲键盘,“你干嘛去了?撂下一句话就突然跑了。”
“我联系上了施耐德教授,他让我去英灵殿那边见一见他。”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