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想抽都抽不出来手的热情。
“好了先生们,现在不是社交的时间。考试马上开始了。”监考的曼施坦因教授打断了奇兰,“考试开始之前请关闭手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角上。”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关闭手机的声音。
“看来得买个手机了……来卡塞尔学院太急,完全没有准备好。”杨闻念把学生证推到桌角,目光扫过路明非,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最前排的某个人。
同样没有手机的路明非本来只是看到了那个女孩推到桌角的Vertu手机,这种纯手工打造的手机每台都要好几万人民币,当了一辈子穷狗的路明非从来只听过没见过。
但他的视线却不争气地被沾着手机的那双手吸引了过去。
那是个娇小的女孩,坐在最前排的角落,背对着路明非,肌肤白得发冷。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
从杨闻念的角度能看到那个女孩的侧脸,五官精致娇小,只是脸上封着好似一万年也化不开的寒冷。如果说杨闻念的面无表情是水,那么她就是块冰,楚子航是块木头,路明非和芬格尔如果面无表情绝对是脸抽筋了。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这个素的冰雕一样的女孩,半天才低下头,因为诺诺发试卷发到了他那里。
“不会是个渣男吧……”杨闻念没来由地想,但随即就在心里否决了。刚刚路明非确实看那个俄罗斯女孩看呆住了,但那神情像是在看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学生们四下乱看的功夫,诺诺已经沿走道发完了试卷和削好的铅笔。
看起来和普通的入学检测没什么区别,唯一的问题是试卷上一片空白,于是教室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杨闻念没有倒吸冷气,他来之前了解过卡塞尔学院的所有规矩,包括3E考试。路明非也早有准备,芬格尔的作弊服务十分周到,不仅提供答案还告诉了考试流程。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曼施坦因教授说,“祝你们好运。”
他带着诺诺退出了教室。随着门被关上,学生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空白的试卷给了这帮骄傲的混血种学生们当头一棒。
这时候,播音器居然开始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Michael Jackson的《Beat it》。
学生们全都傻了。
但路明非很镇静,路明非胜券在握。
芬格尔讲过,音乐是学院隐藏龙文的手段。没法与龙文共鸣没有关系,仔细听音乐的副旋律,就能听出来是哪段龙文。
但路明非五音不全。
于是他悄悄捋起袖子,胳膊上一排拿圆珠笔画的小画。他打了小抄!
杨闻念一直在悄悄地看着路明非,等他开始动笔后便转回了头。杨闻念明白,这位舍友依然无法与龙文共鸣,听着被掩在摇滚乐高亢旋律下的龙文好像在听蚊子扇翅膀。
还好他有小抄。但也只有他有小抄。
而其他学生从最开始的慌乱过后,都不再交头接耳了,教室里的气氛不知何时开始诡异了起来。
有些人呆呆地坐着,好像新死了全家;有些人则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行尸走肉;一个女生跳上讲台,在白板上不停笔地书画;一个妩媚的女孩高喊一声哈利路亚,满脸欢欣雀跃,翩翩起舞。
他们进入了灵视,龙文唤醒了他们的血脉,让他们看到了记忆最深处的画面,或悲伤,或喜悦,但大抵不会平淡温馨。
杨闻念靠着墙,静静听着广播里放的音乐,他眯着眼睛,仿佛在打盹。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了来自墙外的声音。这些龙文虽然不至于让他产生灵视,但也会一定程度激活血统,让他的感官更敏锐。
“诺诺,我想起你3E考试的时候很平静啊。”教室门外,曼施坦因忽然问。
“因为我第一次‘灵视’发生在很小的时候,3E考试时我已经习惯了。”
“第一次‘灵视’是什么?”
“我妈妈躺在床上,一个影子走过来抽走了她的灵魂,她死了。”
“我不但看见有人带走了我妈妈的灵魂……而且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最后的那一句话声音极小,小到曼施坦因都没能听清,但杨闻念听清了。
“陈墨瞳听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杨闻念看向低头奋笔疾书的路明非,在心底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