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路鸣泽坐在沙发上,叔叔拍了下他的大腿,让他把目光从苏晓樯身上挪开,随后看着楚子航问,“子航啊,我记得你也去美国留学了吧?”
“是的。”楚子航回答的简单干练,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美国生活怎么样?压力大吗?”叔叔拍了拍路鸣泽的手,“我家明泽也要出国留学了,奥斯丁大学,我就怕他在外国呆不好啊!”言语间满是自豪。
“还好。”
“外国学校食堂好吃吗?”
“……”楚子航回忆了一下卡塞尔学院德国风味的食堂,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杨闻念、查尔斯每次路过食堂时痛苦的脸。
“一般。”
……
叔叔很快就陷入了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局面,这时候路鸣泽看着坐在侧面沙发上的女孩问,“你是2009届毕业的苏晓樯吗?”
“是啊。”苏晓樯理了理耳畔的头发,有些不自在。
她并不在意有人色眯眯地看着自己,毕竟对于漂亮的女孩子来说,这是没法避免的事,但是和色眯眯看自己的人说话她就有些抗拒了。
路鸣泽记得苏晓樯成绩并算不上好,但家里有钱,应该是掏钱出国留学镀金了,就想套套近乎,“学姐你出国了吗?”
“没。”
“那交男朋友了吗?”
苏晓樯往旁边靠了靠,想抓住身边那人的胳膊,假装自己已经名花有主了,但伸出手却扑了个空,“唉?杨闻念呢?”
“他刚刚出门去了。”楚子航指了指开着的大门。
“那我出去找找他。”苏晓樯说着就想站起来,从这里逃出去。
但恰逢路明非和婶婶从厨房里出来,不宽的走道被挤得满满的,她只能无奈坐下。
路鸣泽还想问些什么,但是被叔叔摁住了。叔叔也想起来了苏晓樯是谁,知道自己儿子一见美女就走不动道,但苏晓樯可是他攀不起的女人。
“明非明泽啊!你们什么时候能学学人家子航!”婶婶一到客厅就开始指着兄弟俩数落,“子航不仅成绩好,厨艺也好,切的萝卜比我切的都棒,再看看你们!连怎么腌都不会!”
“婶婶我会啊。”路明非挠了挠头,妄图挣扎,“我跟着你腌了七八年的咸菜了……”
“住嘴!每次就数你腌的最难吃!”
路明非瞬间蔫了。中年妇女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哪管你在外面有多风光,哪管你是去了什么卡塞尔学院,是拿了校长奖学金还是屠了一条龙,回到家里你就得乖乖地低下头,听着她讲‘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样’。
这时候从门外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杨闻念左手一个大大的蛋糕盒,右手一个商场袋子,他也没换鞋,因为人太多,叔叔婶婶家的拖鞋不够了,他直接踩了进来。
“蛋糕?今天谁过生日吗?”婶婶看着他把蛋糕放在茶几上,问。
“路明非啊!”苏晓樯指了指某人说,“今天他生日。来的路上我和杨大侠下车买的,知道叔叔婶婶你们在,怕不够吃,所以特地买了个大号的!”
“我?”路明非一愣,而后猛然想起来了今天是7月17日,自己的生日……
自己的人生还真是个悲剧,居然活到了自己都把自己生日忘记的地步。
“拿着。”杨闻念把一个袋子递到了他手边,“勉强算是生日礼物吧。一件西装,今晚去Aspasia餐厅吃饭的时候记得换上。我按照你订校服时候的尺码买的,应该还算合身。”
桌边楚子航已经开始往蛋糕上插蜡烛,路明非今天19岁,他一根一根数着插了19根,脸盆大小的蛋糕上插得满满的。
苏晓樯一根蜡烛一根蜡烛地点燃着,乐在其中。她看起来不像是来祝你生日快乐的,倒像是来蹭吃蹭喝、凑个热闹的。
但其实这也够了,能来就够了。
“唉!对了!”叔叔猛地拍手掌,“我早就给明非买好了生日礼物,要是杨同学不说我都给忘了!”
他返身钻进了自己的卧室里,也不知道会掏出来个什么东西。大抵不会是什么贵重东西,估计就是个地摊货。
路明非忽然想起来以前自己确实每年都会收到一个来自叔叔的地摊货,虽然时间一般都不咋对,有时候早两天,有时候晚两天,但总不会缺席。
“愣着干嘛?坐下来吹蜡烛啊。”婶婶挨着路鸣泽坐下,声音一如既往地尖锐,“你这些同学们费这么大心思,别搁那傻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