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如深渊的地缝,姿势都与刚刚的杨闻念如出一辙。
“多少年过去了?你还是没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啊……”
“过分的美丽、聪明和活力是你最讨人喜的点,也是你最讨人厌的点啊……我唯一的优等生耶梦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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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光亮把漆黑的视野染上一层橘红色的暖光,酒德麻衣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
那个人正坐在北海道的崖边,迎面吹来冽冬的寒风,靠着暖流的力量终年不冻的海水浩浩荡荡占据整片视野,而海水的尽头一轮大日落下,伴着如火的晚霞。
他是那一天最后的人,它是那一天最后的光。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你又来到这处崖边。但你不知道第二天的晚阳还是不是昨天的晚阳,你也不知道第二天的自己还是不是昨天的自己,你只可以确定那个人还是昨天的那个人,因为第二天他不会来了,第二天只有你与晚阳赴约。
这时你回想起昨天橘红色的霞光,发现一天的结束又像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于是那个时代最后的人守在海天相接的地方,望着那轮夕阳,夕阳也望着他,仿佛两位老朋友的告别。
你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你觉得这场告别真是美的让人忍不住心情低落下去。
酒德麻衣醒来了,睁开眼是柔和舒适的吊顶灯,把眼神照得有些恍惚,她伸出手挡在了眼前,但指缝中间忽然闯进来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并不壮,至少比酒德麻衣认识的那些世界健美先生相比堪称瘦弱,人影低下头凑近,黑色的长发散落,于是酒德麻衣的视野又昏暗了几分。
心脏猛地跳了跳,酒德麻衣忽然有点怅然若失。她记得之前和龙王对峙的那段紧张凶险的时间内杨闻念好像有戴着那条发带,苏州最好的手工绸缎,国家级织绣师傅一针一针画出来的青花瓷的纹路,酒德麻衣想破了脑袋才想出来定制了这个东西作为生日礼物送出去。
但现在他居然没戴着了,是最后和那个叫做耶梦加得的龙王战斗的时候被毁掉了吗?是这样的吗?酒德麻衣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原因那就原谅他,如果是别的原因就要好好盘算盘算了,酒德麻衣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人,她是个最极品的女人,最极品的女人也是女人,她有女人所有的优点,也有女人所有让人头疼的点,就像那个雌性的龙王也免不了落入比拼美貌的俗圈一样。
但想完这些东西的酒德麻衣却发现那个身影越来越近,好像是刚洗过的柔顺的发丝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她有些惊讶,“喂……你要干什么?”
“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那个人说,“杨闻念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那副惨样,把我都吓坏了!”
愣了一下,酒德麻衣猛地挪开遮住眼睛的手,眨了两下眼,视野清晰起来,她看到了那个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坐在床边缩手在胸前不知道该往哪放的人,“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