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过海登这个人,她本以为他只是个随处可见的混血种家族的年轻人。
“他曾那么努力地想要在龙王面前抬起头来,那是身为一个人在绝对压制的血统与权柄前最后的尊严。但他没能做到,最后连人类的身份都被剥夺了,变成了个死侍,变成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人类是有极限的,海登已经到达他的极限了。”杨闻念注视着面前已经澄澈起来的空气,似乎在努力寻找那个人最后的踪迹,“他做了英雄该做的一切,可是却没有享受英雄的待遇,最终只有我们记住了他。”
“于是对于那些记不住他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不在意这场赌约、也不在意最终的胜利归属于谁的人而言,海登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东西。”他指了指面前一望无际的黄沙,海登的骨灰最终没进了这片荒凉的沙漠里,“无论他的骨灰曾沐浴过怎样的鲜血与使命,都最终成了这里的一粒沙,对于其他人而言海登不是英雄,只是一个拉斯维加斯某场灾难中遇害者的名字。”
酒德麻衣有些窒息,她连眼睛都几乎没有眨,一点一点地看着海登的骨灰被吹至远方或者落到脚下,总之再也找寻不到,她忽然觉得这世界竟是如此的荒诞,“可是我们……不是赢了吗?海登不应该像路明非那样即使做的很有限、甚至对结果没什么影响也被当作英雄吗?”
“我们真的赢了吗?”杨闻念发出了质疑,这质疑让酒德麻衣灵魂一颤,“可我觉得我们输得很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