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乎不会注意到它,因为它们会在金属结构内像水流一样彼此冲撞直至消失,我们完全感觉不到。”
副校长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淡黄色的液体沿着内壁流淌,“但是在火车南站和中庭之蛇身上,应力没有抵消。”
“如果这个力是扭力,反力就是‘剪应力’。剪应力形成了剪应力流,巨大的力量像水一样在金属件内部流动,在脆弱和细窄的地方力量的密度极高。密度超过阈值的时候,金属结构就开始崩坏。”
“这很难做到,因为力流的运动几乎不可能被掌控。但在这两次事故中剪应力流被引导着聚集向一个点,在整个结构最脆弱的一个点上突然爆发,于是能抗九级地震的火车南站被摧毁了,中庭之蛇也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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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密机械系主任让·格鲁斯看着平均年龄50岁往上的年轻教授团们,低声说,“但是想要引导应力集中爆发,必须完整解析整个建筑的结构,必须理清楚建筑内每一道应力的流淌路径。”
“那是可怕的运算量,即使是诺玛也做不到。”
满座寂静,无论是校长办公室的教授团,还是副校长办公室里的杨闻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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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物流学上来讲,人类目前还做不到……”杨闻念低下头,脑海中一个不久前刚见过的身影浮现而出,“所以你们的猜测是?”
“是你想的那样。”副校长点着头,把瓶子里的威士忌喝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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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君王中的……”所罗门王双手柱着拐杖,缓缓闭上了眼睛,“大地与山之王!”
会议室由寂静变为死寂,那流传自太古的尊号震慑住了所有人。仿佛有巨大的黑影从屏幕上火车南站、中庭之蛇的废墟上映出,映在他们身上,像山一样沉重。
昂热双手拄着下巴,缓缓开口,“它是大地的主宰,掌握的元素是土。它是整个世界上最精于力量控制的龙类。典籍中说,‘岩石的浪涛昭示着他苏醒前的伸展,它完全伸展的那一日,山陵化作深渊。’”
“这次会议是一场战备会,会议结束的时候,最高级别的龙类危险预警会发往全世界,无论那些家伙是我们的朋友,还是路人,亦或者曾经的敌人。”
昂热站起身来,“新的战争,混血种与龙类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终身教授们纷纷起身,和没有座位一直站着的年轻教授们一同以手按胸,声音庄严肃穆。
“善必胜恶,如光所到的地方,黑暗无所遁形!”
屏幕里人影散尽,昂热踏着旋梯走到三楼的办公桌边,对书架后的年轻人笑了笑。
目送着昂热带着路明非沿着校长办公室的电梯一路下行,杨闻念问,“昂热要干嘛?”
“带着路明非参观下‘冰窖’。”副校长一下子就猜出了昂热的意图,“‘青铜计划’里,路明非的血曾在青铜城完全封死的情况下打开了活灵看守的大门,我们现在已经完全不怀疑这个废柴是不是我们要等的人了。”
“所以是时候带他了解一些世界的真相了。”
“可是昂热只会把路明非送到直面尼德霍格的战场上。”
“我们都会去那处战场的,没有人会落下。”副校长把手里的空酒瓶扔进垃圾桶里。
“只有你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