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
“你到底想说什么?”楚子航打断了他,眉毛皱成一团,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重新变得棱角分明起来,“想说什么就直说。”
杨闻念扫了他一眼就继续目视前方,仿佛从对面的白墙上能看出什么花来,“所以说学妹就是好啊。”
“比已经大三不再年轻、忙里忙外忙到只有挤出几分钟时间来看你、不爱说话也从不逼你做些什么、只是远远地看着你不争不抢、明明做了很多但是从不声张又好像什么都没做、言灵尚未公开但定位是狙击手所以不能和你并肩战斗的学姐要强多了。”
“学妹比学姐要强多了,对吧?”杨闻念冷冷地问。
楚子航脸上的虚弱已经被面瘫挤压殆尽,杨闻念之前升起来的心软也被消磨干净。
如今的两人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会突然打起来。
“我……对夏弥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沉寂了良久,楚子航生硬地转回去了头,“我很感谢她救了我,我会请她吃一顿饭、或者送一个礼物来表示感谢。”
“就像感谢苏茜一样。”
“我知道。”杨闻念说,“你还不是那种会因为被美女救英雄,就一下子喜欢上了美女的英雄,你很难喜欢上一个人。”
“但是很难喜欢上一个人的另一面就是,你喜欢上了谁,你自己也不清楚,或者说在某个时间节点前,你并不清楚。”
“要等到某一天,你去到了一个地方,或者经历了某些事。你突然觉得她在你的身边所以这些地方这些事都好棒啊,比曾经一个人时候棒得多;或者你突然觉得她不在你的身边所以这些地方这些事都好没意思啊,比曾经两个人时候没意思得多。”
“那时候,你才会猛然惊觉,原来……你喜欢她啊,喜欢了那么久,喜欢的那么深,却连自己都不知道。”
楚子航低着头问,“你是在说谁?”
“这要问你啊,这段故事的男主又不是我。”杨闻念耸耸肩,朝外走。他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
其实不只是楚子航,杨闻念也不知道自己这段话是在说谁。
也许谁都合适。
也许是在说楚子航。
夏弥可能会和楚子航经历很多很多事,走过许多许多时光,一起吃冰淇淋一起吃爆米花,最后有一天忽然她不在了,于是楚子航怀念起和她在一起的回忆,那段日子激情四射得像是热恋的模样。
苏茜也可能喜欢的累了,发现有一个叫夏弥的女孩走过来于是主动退出,于是某一天、甚至明天就不在了,于是楚子航猛然回忆起了和她经历过许多许多事,走过许多许多时光,那段日子温馨平淡地像是老夫老妻。
也许杨闻念是在说自己。
未来的某一天,他忽然回忆起了和某个女孩度过的那短暂激情的日子,会觉得,原来有人陪在自己身边的感觉那么好,虽然她其实并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要自己分心照顾她,但一同经历过的事情就像被刀刻在心上的一样。
用磨石也磨不掉,反而磨的过程中让你撕心裂肺得疼。
“你刚刚说,即使是钢铁般冷硬的心也会因为那份热情重新跳动。”楚子航带着困惑看向杨闻念,“那你的心呢?它是否也会因为某个人闯入你的生活而跳动起来。”
杨闻念眨眨眼,略有停顿但不见动摇,“我心中的铁………早就铸成了剑。”
楚子航的视线与杨闻念相擦而过,他知道杨闻念不是说说而已,那把剑是真实存在的,悬在他的心头,让他无路可退,唯有往前走,有天使般的女孩在路边出现也不会停下来。
除非那个天使是战斗天使,陪他一起奔赴战场。
他低下头,夏弥仍在睡着,在椅子上缩成一小团,真像一只猫。她的头发是棕黑色的,眼睛是棕黄色的,应该是只橘猫吧?
苏茜像什么呢?楚子航想不明白。
“在想什么?”走到门口的杨闻念转回了头,发现楚子航在茫然地看着空气。
“夏弥像一只猫,一只橘猫。”楚子航说,“但我想不出来苏茜像什么……”
杨闻念愣了一下,“一只雪狐。”
“白白的,冷冷的,其实很温柔,但是她生活在寒冷的极地,她很胆小,她不敢靠近你,你也不敢靠近她,两个人很近又仿佛很远。”
“于是某个春天,你选择去温暖的南方,你离开了北极,也就离开了她。”
“你有很多选择,可以选择爱琴海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