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接连开枪的声音,虽然关系很好,但今夜他们是限期一晚的敌人;
听到了苏晓樯和夏弥在诺顿馆内部大喊救命、到处逃窜的声音,苏茜把她们送进去唯一的目的就是干扰,她们执行得很成功;
听到了狮心会后续部队冲出礼堂支援外部战场的脚步声和枪声,整齐如一只威严的军队;
听到了电影院里学生会成员奋力反抗的枪声和吼声,狮心会两只小队二十多人围住了那里,但学生会没有一个人退缩;
听到了苏茜接连响起的低沉枪声,每一枪都会带走一个学生会精英;
甚至他听到了音量调到最小的耳机里、帕西诺急促高效的指挥声,学生会的单人作战力远比不过训练有素的狮心会,全仰仗帕西诺的临场调度才能一直稳住局势不落下风;
……
学生会和狮心会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赢下自由一日的最终胜利而拼搏,每放倒一个敌人,他们都会发出欢呼,似乎觉得自己离胜利更进一步。
但有一个人却从头到尾没有向着胜利迈开步伐。
“原来我在害怕输吗?”凯撒脸上的困惑渐渐消失。
“不是害怕‘输’,而是害怕‘会输’。”杨闻念仰起头,看着灯火通明的诺顿馆,仿佛看到了一年前同样明亮的安珀馆,“一年前在学生会那次,你输给了我,但却远没有这次糟心,不是吗?”
“因为那次你没有想到‘会输’,所以即使输了也能很快振作。”
“但今天不一样,你提前给自己套上了‘会输’的枷锁,所以就拼尽全力想要做到不输,拼尽全力地在枷锁里挣扎出一个能呼吸的空间。”
“但为什么不试着挣脱枷锁呢?”杨闻念的声音锋利了起来,“输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想赢。”
“还记得你最开始说的话吗?凯撒是自由的,但套着枷锁的凯撒还是自由的吗?”
诺大的校园广场陷入了沉寂,两人对视着。
杨闻念的眼睛轻轻地眨,好像在看凯撒,又好像没在看他,懒散随意,却又锋利如刀,一刀一刀地割在凯撒的心口,和凯撒记忆里那一双画着绯红色眼影的漂亮眼睛重叠。
“怪不得酒德麻衣会喜欢你。”凯撒轻声说,“你值得她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