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是公,私是私,我们一向分明。”
活动室内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凯撒和加图索家族的内务事,而他们也乐得在这里围观子不教、父不善的家庭伦理剧。
目光在凯撒和帕西脸上扫来扫去,嚼着口香糖的诺诺拍了拍苏茜的肩膀,小声问,“你说那是什么东西?”
苏茜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我的家族又不参加秘党的校董会议……”
角落里看书的杨闻念也抬起头来,目光停在了帕西始终带着浅笑的脸上。
凯撒很没有给面子,把帕西晾在了门口,但帕西也不生气,仿佛他背后的加图索家族愿意理解凯撒的一切叛逆,仿佛加图索家族始终对凯撒充满着无私的爱。
“东西放这吧。”杨闻念指了指活动室的讲桌,“放下就走吧,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对凯撒说……麻烦下次,现在他没时间。”
“我们也没有时间。”
帕西看向杨闻念,发现他已经低下头继续看书了。而杨闻念说话的语气也不像命令,更像是一种劝告。
杨闻念劝他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帕西自己的时间,浪费凯撒的时间,也浪费其他人的时间。
“好的。”帕西走进活动室里,将公文包里的一个档案夹放在了讲桌上,“另有一些东西较为珍贵,不便贴身携带,我已经派人送到安珀馆了。”
“还请凯撒先生不要像对待以前那些东西一样扔掉或者破坏掉……”帕西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转过来深深地看了凯撒一眼,“因为那不仅仅是加图索家族、不仅仅是校董会和秘党对您的期盼,也是整个世界对您的期盼。”
“同样,也是我对凯撒先生的期盼……”
他离开了,带着和来时一样、间隔和音量都一模一样的脚步声离开了。
一直守在门口的查尔斯关上门,和其他几乎所有人一样,看向了凯撒。
“我现在就把它扔掉。”凯撒把目光从已经关上的门收了回来,朝讲桌走去。
“别急嘛……”有人说,语气轻飘飘的,“至少看看是什么。”
凯撒身体一硬,转过身,目光锁定住了后排靠窗坐着的某人。
杨闻念仍旧没有抬头,慵懒地靠在两条椅子腿腾空的椅子上,捧在怀里的书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正午近乎竖直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照亮了他一头漆黑的长发,从书纸的上方露出来的黑色眼睛像是一颗宝石在发光。
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种很神奇的魔力,无论之前你的心情是什么样子,暴躁、悲伤、狂怒或者绝望,看到他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平静下来,就像是在海边看着浪潮起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归于天地浩大。
“为什么要看看呢?”凯撒问。
“大家都挺感兴趣的,不是吗?”
凯撒眯着眼环顾了一圈四周。
他理所应当地坐在了活动室最中心的位置;
靠墙的是查尔斯、伊莎贝尔,所以查尔斯去开的门,因为他离门最近,而不是因为身份最低,这里不论资排辈,也不按血统划分贵贱;
坐在第一排的是零,静静地做着会议记录,她无论干什么都喜欢坐在第一排,仿佛想证明自己什么都是最好的,但是不知道证明给谁看,又为什么要证明这些;
奇兰站在讲台上,作为学会的名义会长,他是这次会议的主持者;
楚子航坐在靠窗的前排,闭着眼睛,温暖的阳光让他仍旧苍白的脸变得红润了一些;
而苏晓樯和夏弥则坐在后排,两个人一直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路明非趴在苏晓樯夏弥身边的桌子上已经睡了过去,刚刚帕西过来又离开他都没有醒;
至于诺诺,诺诺和苏茜坐在一起,和凯撒也挨着,她把口香糖吹出来了一个大大的泡泡,因为昨晚两点多才回到宿舍所以昏昏欲睡的眼睛也明亮了起来,带着玩味的笑容盯着凯撒。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他们的表情都出卖了各自的心思,除了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的杨闻念和闭着眼睛冥想的楚子航、以及睡大觉的路明非之外,其他人都对帕西送过来的那个东西很感兴趣。
凯撒忽然有些闹心起来。
他希望有个人能站在自己这边,无论是在面对帕西和加图索家族的时候站在自己这边,还是在面对杨闻念那股无形的压力的时候站在自己这边。
但是帕西诺不在,他是凯撒在家族里唯一的朋友,这种时候他一定会站在凯撒这一边,而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