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德维嘉剧院的楼梯间通往天台的门紧紧闭着,但是并没有上锁。
诺诺和凯撒停在了门前,等到杨闻念和帕西跟上来之后才急不可耐地说,“你们怎么这么慢?没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吗?”
第二批敌人的脚步声已经大到即使没有‘镰鼬’也能听清楚的地步了,简直像是一支敲着战鼓整齐前行的军队。
也难怪诺诺这么不安。
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在此之前她经历过最危险的事情就是‘青铜计划’,但是在那场行动中,她的记忆在自己即将钻进潜水钟的时候就结束了,再一睁眼只剩下了长江上空的蓝天白云,和脑海中那道凄厉的哭喊声。
她其实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需要拼命的战斗,康斯坦丁苏醒那晚她也是一直在跑路。而今天遇到的这些敌人虽然没有青铜与火之王那么危险,但却是她不得不面对的。
“急也没用,你们来的这么快不也只能在门前干等着吗?”杨闻念握住了铁质的楼梯栏杆,无形无色的火焰在他言灵的领域中升腾,烧镕、然后将其重塑,“不想一想突围的办法,即使冲出去天台也只是给那几架武装直升机当活靶子。”
凯撒惋惜地看了一眼一体成型、弯曲成各种莎士比亚笔下经典戏剧人物模样的栏杆,为这个精致的铁艺工艺品的命运感到愧疚。
但也只有他会这么惆怅。
诺诺学过美学和工艺学,但是指望她会对着铁艺栏杆发出感慨,就像指望路明非冲过来带他们逃出生天一样遥不可及;
帕西和杨闻念也都是懂得欣赏艺术的人,只不过一个是机械式地填鸭教育,内心深处对艺术的真正喜好程度要打好几个问号,另一个是只会欣赏东方美学的长发男,面对欧式艺术估计一问三不知。
而且他们两个还都是绝对的实用主义者,别说是价值一般的铁艺品,只要对突围有帮助,就算旁边是秦始皇埋起来的传国玉玺和氏璧、或者莎士比亚的剧本手稿,他们也会毫不客气地用来当武器。
“所以你已经有办法了?”诺诺看着他把楼梯栏杆用言灵‘天地为炉’重铸成了两把看起来就又沉又重的铁疙瘩重剑,虽然很疑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且先不管他有多固执多偏激,刚刚面对生死弥留的帕西有多冷血,但至少在靠谱这一点上他是绝对值得信赖的——这是不正常混血种研究学会里所有人的共识——没事找杨大侠喝酒,有事找杨大侠帮忙。
“有办法了。”杨闻念用强化过后韧性极好的布条把那两把除了重和大之外一无是处的铁剑绑到背上,而后伸出手虚按住了大门。
“按照我说的一步步做就行。”
————————
剧院后台。
楚子航和苏茜把野猪彭彭和猫鼬丁满的扮演者安置在演员的休息室里,然后就跑了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墨瞳邀请我来看音乐剧。你呢?”
“杨闻念邀请的……”
楚子航透过墙壁遥望了一眼观众席的方向,“所以他们是有预谋的……”
“大概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让杨闻念来找我,而陈墨瞳去找你,只不过他们没有料到咱们两个换酒店房间了,所以才会最终变成这个样子。我当时还疑惑了好久,为什么陈墨瞳会来找我去看音乐剧……”
“但她为什么不在我这里说找错人了,然后再让杨闻念来找我呢?明明她来邀请我肯定会让我起疑心的,但她就是硬着头皮来了?”
“大概是因为如果从你那里离开,然后杨闻念再过去会更容易起疑心吧?”苏茜边走边说,“毕竟连着来两个人邀请自己,还都是去一个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串通好的。”
“而硬着头皮一错到底,虽然我们也会起疑心,但至少他们不会直接把同伙给供出来卖了。而事实证明他们的选择是对的,虽然我也知道此行必有诈,但是不会怀疑杨闻念会害我,所以最终我还是来了,而且没有想到还有另一个受害者。”
“这样吗?”楚子航直接接受了苏茜的解释。他并不是个脑子转的很快的人,平日里在狮心会也是苏茜和兰斯洛特上下操劳,他的主要工作是当花瓶以及和凯撒唱对手戏。
“所以现在去哪?”苏茜停了下来,面前通往剧院后门的路上人群正像非洲大草原上迁徙的角马群一样疯狂,显然他们也发现了刚刚的爆炸不是舞台上道具的效果,而是真的有人在搞恐怖袭击。
“回化妆室。”楚子航拐进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