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开始后悔离开酒店去救人了……”
揉了揉鼻子之后,他继续低头伏案。
并没有开灯,这里略显昏暗。
酒店房间的桌子上摆满了粗糙的羊皮纸,深黄色的页面上遍布着涂鸦一般的墨汁。像是还不识字的孩子随笔画出来的线条,凌乱不堪,但是当你眨眨眼,却又似乎能从那些线条里看出一幅幅诡异的图画来……
奇兰正在一张纸上绘画,手里的鹅毛笔笔尖上飘出屡屡黑烟。这是中世纪之前的欧洲会使用的书写工具,很早就被废弃了,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里巫师的手中。
但是笔墨翻涌之际,奇兰却没有看这张已有轮廓的图画,而是睁大了灿金色的眼睛、无神地望着虚空,似乎能在那里看到什么绚烂的风景出来。
“快了……快了……”他呢喃着,两条鲜红色的线自眼角滑落。
终于,那两条血线滑过脸颊,滴落在了鹅毛笔的笔尖上,黑色的墨与红色的血一接触就像是把钠投进水里一样开始剧烈反应,灼热的温度惊地奇兰右手一晃,他的精神被重新拉回了身体里。
“只能看到这里吗……”他轻叹,声音中有失望。
但是下一瞬间失望就被惊吓替代。
“oh!Shit!mypicture!”
他急忙把手里的鹅毛笔丢到一边,任由已经着火的笔尖把其他羊皮纸点燃,然后吹着气熄灭了手里那张画上的火焰。
“哦……真是的……差点把这幅画给毁了……”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在月光下欣赏着这幅用墨汁素描出来的图画。
画面是山林深处的一间小屋,积雪覆山,正值隆冬。
泥瓦房的院子里摆着一张桌子,两个人坐在两边。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画面竟是意外地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