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这个选择……”斯诺僵硬地摇着头，说着那句不知说过几遍的话，“这个摆在我们面前的选择真的有意义吗？他为什么不能给我们一个退出的选择？”
“答案他早就告诉我们了。”
斯诺疑惑地看着史迪威，“什么答案？”
“杨闻念他……没的选择。”
“诸神黄昏是一件毫无疑问很可怕的事情，我们大概已经触碰到了这个秘密最核心的东西。”史迪威把手里叠了好几层的纸缓缓展开，“面对这样的事物，大概就连杨闻念这样神秘而强大的人也没的选择吧。”
“因为他也没的选择，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还是谁替他选的我不清楚，我只清楚一件事，我们只能加入他的选择，而没法违背他的选择。”
“如果我们违背了，那我们就是敌人了，哪怕两天前我们还在并肩作战，为了对方的安危舍生忘死。”
“这是大人的世界，斯诺小姐，大人的世界不是过家家。”
他不再说话，坐在阿拉伯塔酒店的天台上，伴着下午正盛的阳光，仔细去看那张纸上记载的内容。
斯诺站在他的身边，遥望着阳光下金色斑斓的红海，她忽然想到了圣经里的传说——埃及法老在允许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后忽然后悔，派出军队进行追赶，在耶和华的指示下，以色列人的首领摩西招来大风、劈开红海，划出了一条直指应许之地的道路，而埃及人的军队则被闭合的红海吞没。
摩西是一个善良的首领，他也不想杀死那些埃及人，只是他没的选择。
不是所有人在每一个十字路口都有四面八方车灯璀璨的方向可以去走，更多的人只能走入唯一的那一条灯光暗淡的路。
斯诺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这样的路口面前，人生第一次面对黑暗的前路。
而兰斯洛特和史迪威都先她一步走进了黑夜里。
那里本没有光，也没有神说‘要有光’，可他们走进去之后，斯诺却觉得那条路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