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景浩走到安梦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在这段算不上太远的路上消磨了整整一天时间。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站在安梦家门口犹豫着,几次抬起手想要敲门,却还是忍了下来。
毕竟只要面前的这扇门打开,他就要去面对一直逃避的问题。
听到身后的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张景浩回过神,安梦就站在电梯门口,手里还拎着满满两袋东西。
看到站在门口的张景浩,安梦第一反应是把其中的一袋藏在身后,可紧跟着她又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因为她不觉得自己这样就能瞒住面前的男人。
张景浩走到安梦身边接过那两大袋东西,然后带着安梦一起坐在楼梯上,从满满一袋酒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
等半罐啤酒下肚后,张景浩才接过安梦递来的小本子。
原来周筱佳在两天前就醒了,这两天里她一直把自己反锁在安魇的房间里,唯一打开门的几次就是让安梦去帮她买酒,同时还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本来也在帮周筱佳瞒着,可是今天早上看到愈发憔悴的周筱佳,她还是决定把这个情况反馈给蝶。
中午的时候周筱佳又拜托她帮忙买酒,她没办法,只好在不远处的超市里瞎逛了三个小时才敢带着酒回来。
了解了现在的大概情况,张景浩让安梦打开房门。他将一袋菜放在厨房,然后拎着一大袋酒走向安魇的房间。
房门没锁,张景浩一拧开房门就看到一个女子坐在窗台上,女子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睡袍,乌黑的秀发杂乱无章的披在肩膀上,她的手上拎着一瓶红酒摇晃着。
听到开门声,女子转过头对着走进来的张景浩莞尔一笑,“我还以为来的会是蓝冉呢。”
张景浩跨过满地的酒瓶走到周筱佳身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出一瓶酒打开,她喝一口酒他也跟着喝一口,她喝完了他就给她开一瓶,也幸亏他们一个是神一个是鬼,否则就这些酒精都足矣让他们的身体难受一阵子。
“感觉又一次被背叛了?”等安梦买来的那一袋子酒喝剩下最后一瓶,张景浩幽幽的出声问道。
周筱佳失神的看着窗外的夜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的确有点,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也想通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个问题想从你口中得到答案。”
“说。”
“七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应该是死了吧。”周筱佳放下手里的空酒瓶,目光中满是茫然。
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她都没有时间去回顾过去发生了什么,一直都是往前奔。可是这两天停下来回想过去,她却已经记不清过去了,特别七年前的那天晚上,她隐隐约约记得当时二十岁的自己好像有过轻生的举动。在那之后,张景浩这个人好像突然间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她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跟张景浩相遇时的场景,只记得自己在某处醒来时,身旁一个挂着灿烂笑容的少年叫了她一声“姐姐”。
张景浩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周筱佳,因为她的的确确死在七年前,他不是太愿意提起七年前发生过什么,毕竟她的死有一部分责任在于他。
他的沉默等于是在默认周筱佳的问题,不过她也没有多做纠结,她正想开口说一些别的什么,张景浩突然猛灌了一口酒,同时心里也做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七年前是我让你吞噬了他人的鬼魂入鬼道,我不想多做什么解释,但的的确确是我把你引到了这条路上。你想知道的问题前没多久我才回答过蝶,如果蝶不知道的那也就是我不能说的了。”
“我说了,我只有一个想知道的问题,现在我问完了。”周筱佳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株彼岸花上划过,然后落在张景浩身上,“接下来轮到你给我一个解释了,解释完我才好决定还要不要做你的棋子。”
“还是你问我答吧!”要解释什么?张景浩不知道,真要让他解释他可能会在无意间说出更多不该说出来的东西,所以不如让周筱佳来问。
看着张景浩愁眉苦脸的样子,周筱佳嘴角轻轻扬起,“我说了我就问一个问题的,现在可是你要我问的。”
张景浩白了眼周筱佳,故作生气的骂道:“你哪次说话算过数?我让你成长为鬼灯的头号执行专员,目的就是想让我自己轻松点,结果呢?上游轮,潜入别墅这些体面任务就是你的,又脏又累的任务你哪次不找我帮忙?哪次没说是最后一次?”
往回想想,那天在林韵的公司楼下被人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