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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艳阳天。
&esp;&esp;燕仲经昨日一夜好眠,面色容光焕发,一身蔚蓝袍子裹身,黄玉绿穗压了袍脚,足下青履整洁,正是得意少年郎模样。
&esp;&esp;“燕昭!昨儿多谢你,走,我请你饮酒去!”这昨日之功,虽不得明言,但到底燕昭也帮了他不少,这请客喝酒的事情燕仲也从不吝啬。
&esp;&esp;燕昭昨夜有些折腾,面色微萎,身上是水青的长衫,宽大而随风扬起,套在他精瘦又挺拔的周身,看起来竟少有的清风道骨来。
&esp;&esp;他随着燕仲的心思,爽朗笑道:“多谢皇兄,我这嘴儿正馋了,今日才不心疼皇兄的好酒呢。”
&esp;&esp;燕仲一拍他肩膀,难得志同道合般笑起来,这几日他看燕昭顺眼许多,那曾有几分疑虑,也悄悄的按下了。
&esp;&esp;“哎哎哎,可得带上我,这白鹿可是我想办法寻到的!”说这话的人一听就是活泼的性子,正是四大姓中子弟,裴慎。他从小跟着燕仲后头,玩闹起来可不太理智,但燕仲正喜欢他这样的疯劲。
&esp;&esp;燕昭藏在身后的一双手,紧紧握起了拳头。随即又松了一松,面色似有雀跃。
&esp;&esp;“走走,咱们上醉仙楼去!”
&esp;&esp;今日可热闹了。
&esp;&esp;醉仙楼招牌的醉鸭,酒糟虾,眼下最受欢迎,这午晌店堂里头熙熙攘攘的,小二来回都擦不开身,而燕仲这一行,自然是往风雅安静的雅座去了。
&esp;&esp;“哟,这谁啊,这不是咱们谢大小姐看上的燕仲王爷么。”
&esp;&esp;“晦气!”燕仲暗暗恨到,迎面却露出笑容,藏几分讥讽,言语间无不是得意,说道:“燕恒,昨儿怎么没来?哎可惜啊,那白鹿你可没瞧见。”
&esp;&esp;与燕仲说话的正是另一位燕氏子弟,诚王之嫡子,燕恒。他父亲诚王乃是贵妃所出,但小时落了马伤到了腿,因此从来被排挤在储君人选之外。
&esp;&esp;而这年纪轻轻的燕恒,却另有几分狂妄。他一向与燕仲不对付,尤其是燕仲之父被贬齐王之后。
&esp;&esp;“哟燕昭,你也在啊。”燕恒十分不屑,看向燕仲的目色中有些意味深长。他倚在雅座的门前,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呲了一声。
&esp;&esp;“燕昭你什么时候,和燕仲这么要好了?我昨儿没见过那样的盛宴,今天你们给我讲讲怎么样,我也是可惜的很呐。”
&esp;&esp;燕恒明显的不怀好意,裴慎拉了拉燕仲的衣袖。可燕仲岂是怕这虚架势的人?他唇边露出一丝玩味,居然一脚踏进这雅间,要与燕恒等人一起用膳了。
&esp;&esp;“哎,既然燕恒皇弟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讲讲吧。”
&esp;&esp;燕恒乐呵呵的笑,他看向一言不发跟进来的燕昭,巴掌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而燕昭,哼也没哼一声。
&esp;&esp;燕恒目色渐渐阴羁。
&esp;&esp;雅厢里头多是燕氏子侄,亦有四姓中的公子哥,昨日谢风华瞧中燕仲的说法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他们心里也是好奇,如今见着燕仲与燕恒对上一处,哪有不八卦的道理。
&esp;&esp;郑汲头一个站出来,他性子有些急躁,第一杯酒就直捣核心:“燕仲王爷,您和谢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大家心里啊都糊涂,您今儿说一下,咱们要避嫌的,也好注意不是。”
&esp;&esp;哄堂就是大笑,在座可不乏谢风华的追求者,这些年觊觎谢家权势的可不少,而燕仲要拔了这头筹,论说大家也是不服气的。
&esp;&esp;燕仲把玩着手中酒杯,只是笑,也不说话。
&esp;&esp;“燕仲皇兄昨天,捉住了乐游原上那只白鹿,谢小姐喜欢的很,今天咱们还要把那白鹿送去谢府呢,谢小姐不过是说要谢谢燕仲皇兄,也没什么事,大家可别乱传。”
&esp;&esp;燕昭突然出言,实在语出惊人。虽说这事实大家都知道,但亲口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言下之意又是谢风华对这白鹿青睐有加,要知道谢风华平时的为人,要说一个谢字,恐怕已是十分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