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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女帝谢照,虽人已至中年,但她鹤发童颜保养得极好。沉如潭水的眸子紧紧盯着座下一干人,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龙椅,帝王威仪尽显。
&esp;&esp;“朕可听说清水村蝗灾,朝廷一直置之不理,这不,直接御状告到太和殿来了。”谢照说着,深深看了燕仲一眼。
&esp;&esp;龙涎香萦绕着四周,本是暖和之极,而沈尚书竟觉得如同坠入一个冰窟一样。
&esp;&esp;他动也不敢动了。
&esp;&esp;燕仲冷笑着看着一切,好你个燕昭,竟自投罗网进了此处,可别想这么轻易的走出去了。
&esp;&esp;“沈尚书是不是年纪大了,竟然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忘记了?灾情这么严重,不该先向皇上禀明实情吗?有意欺上瞒下不说,还要拉燕昭皇弟一起,岂不是荒谬!”
&esp;&esp;燕仲铁了心的要治沈尚书,说起话来毫不留情面。
&esp;&esp;“皇上,请容臣说几句话。” 燕昭往前站了一步,他本便答应了沈尚书为他辩护,却没想到中间横空出世了一个燕仲,这其中蹊跷便值得思考了。
&esp;&esp;要知道平日的燕仲喜欢寻欢作乐,也并不会时刻留意这些事情,他们几个燕氏子弟虽然担着宗室的名头,但没有一个人在朝堂有立足之地,更别提主动和女帝告状了。
&esp;&esp;“说吧,让朕听听,你们都是如何办事的。”女帝显然发了脾气,但她掌权多年,已非寻常的女子,此刻愈发冷静起来,眸子冷扫,等着下属们的解释。
&esp;&esp;“启禀皇上,臣听闻清水村发了蝗灾,便留意着去瞧了一瞧,一到地方便见到沈尚书记得满头大汗,主持治蝗累的险些晕倒。臣想着沈尚书为政务效力至此,实不忍忽视而离开。”
&esp;&esp;“于是才留下来,想着可以帮沈尚书一些忙。情急之下,臣想起曾仔细研读过一本《殷氏治蝗志》,里面讲述过火攻及网罗的办法,幸亏臣还记得仔细,这才说与沈尚书听,希望得以帮助。”
&esp;&esp;燕昭彬彬有礼,听上去绝不像假的。他无谓这首功与否,不能因为争夺功绩就置旁人于不顾,尤其是对他们有帮助的沈尚书。
&esp;&esp;所以他将主持的功劳放在沈尚书身上,这样保了他一次。而这之后,他燕昭仅仅只是辅助而已,纵然有良策,也是书中看来的。这也未违反他一贯隐忍低调的做派。
&esp;&esp;沈尚书见到众人还有些不相信的神情,慌忙补充道:“皇上明鉴,确实如此。燕昭王爷推荐的两个法子非常有效,咱们官衙的人,联合那些受灾的佃户,经过整整两日才驱散了蝗虫。”
&esp;&esp;“眼下众人皆在歇息,那山包上的焚烧痕迹还在呢。”沈尚书连连作揖,暗暗抹掉额角的汗珠。其后他和燕昭一言一语,又说了些灾民的凄惨状况给女帝听。
&esp;&esp;结果女帝的面色越发明朗,而燕仲的面色逐渐暗沉。
&esp;&esp;“你们别以为皇上在宫里,就总想着欺瞒皇上,这灾情一开始你们就瞒报,到底打的什么心思?莫不是想按下这次事情不成?”
&esp;&esp;燕仲有些慌张,他有些后悔没有等到后面的线报,因为心急就自顾自的来了,这治蝗到底是个什么结果,眼下他也不知情。
&esp;&esp;“皇上,您瞧沈尚书的衣角,被烧了一个洞呢。那燕昭王爷一向最是整洁体面,奴才现在瞧着,似乎面上有黑灰,连衣袖都是脏的。”
&esp;&esp;皇帝身边的李公公,悄声在谢照身边提醒着。他是谢照的心腹,最擅长察言观色,这三人的服色判若分明,而皇帝离底下远了些,不一定瞧见。提醒皇帝未留心的,当是真正的忠仆。
&esp;&esp;“燕昭,沈尚书,你两人站到前面来。”女帝谢照听此,便招两人上前,仔细看了看那几个地方,确实不像临时伪造。
&esp;&esp;“朕已经派了姜护卫去查看情况,你们在这里等着,今天就好水落石出。”女帝谢照早有安排,一拂袖,便批阅起奏章来了。
&esp;&esp;而没有任何指示,当然不会有人来安排座位,这三个就像犯了好大的错误似得,立在太和殿里头罚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