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定点过来亲自给谢风华喂药,其余时候也是时不时来看两眼,好像看的这一眼,就能见到谢风华已经醒了,笑吟吟地看着他,念他的名字。
&esp;&esp;若是这次没有,那就等下一次。
&esp;&esp;这一次他开口了,他捏着谢风华的手心,手掌宽厚,用他们常常握手的姿势交握,很是执拗。
&esp;&esp;他说:“我将他们都处置了,该砍头的砍头,该抄家的抄家,为百姓平冤,给士兵得以回家反亲的机会,一年两次,轮流着来,也算平先帝在时的怨……”
&esp;&esp;顿了下,他才说:“不为别的,为你祈福,积德。”
&esp;&esp;“风华,没人比我更爱你了,没有人了……阎王也是,他留不住你,我才能留住你。”
&esp;&esp;“风华,你醒来吧。”
&esp;&esp;在经过一系列颠簸和平静之后,他最庆幸的反而是手心这道温度还没有流失,至少在他握住的那一刻,还能告诉他这个人还在。
&esp;&esp;就按卫毅说的那句话,顺其自然吧,她想醒的时候就会醒的。
&esp;&esp;“皇上这几日还在偏殿呆着?”
&esp;&esp;清碧小心回话,“奴婢打听的是这样,看御书房周围也没人走动,更无人奉茶,问起才知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来了。”
&esp;&esp;“好几日是几日?”太后又问道。
&esp;&esp;“……自皇上回来之后,就再未去过了。”
&esp;&esp;“嘭——”
&esp;&esp;又一套上供瓷器落地,力度之大差点让其落成粉碎,清碧被吓得禁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果然看到太后愠怒的一张脸,却也除了摔杯子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esp;&esp;自那日之后燕昭倒是再规规矩矩地将晨昏定省做了个全,却平淡得一点儿多余的话没有,真是正正经经来请安的,态度生疏得可以,偏偏太后被上次他那句话压得找不到刺来挑。
&esp;&esp;几日的火发在一处,也只砸碎了这一套杯子。
&esp;&esp;“成何体统,哪一届皇帝为了后宫的女人连国事都不管不顾了!”太后深呼吸几口气,像是在想什么办法,过了会儿才道:“哀家要亲眼瞧瞧,这个谢风华到底是死没死透!”
&esp;&esp;宫中其实是忌讳“死”这个字眼的,也只有太后敢这么直白且正大光明地说出来,清碧抹了一把汗,转身出去叫人备轿。
&esp;&esp;这个时候,她要没点眼色敢让太后走过去,接下来也只有浣衣坊洗衣服的地方适合她呆了。
&esp;&esp;最后一道菜摆上来,燕昭咽下口里的清茶,仍是没有一点儿胃口。
&esp;&esp;司箴在一旁看着只能干着急,他总不能把燕昭的嘴扒开硬塞给他吃吧?
&esp;&esp;想了想,司箴还是道:“皇上,您早上吃的便不多,中午好歹多用些,一会儿办起事来才有力气。”
&esp;&esp;其实他还想说您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只是这话太大不敬了,他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