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回到家的时候,整个屋子一片漆黑,习以为常的打开灯,蹬掉鞋子,慢慢的走到沙发上坐着。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弱势了。
对方可是两个人呢,而她只有一个人。
最亲近的人都没有站在她这边,她有什么胜算呢?
不过她倒是想到了一个报复傅砚安的办法。
只是他觉得没必要,人都要死了,带着恨做什么。
突然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门一打开,夏知就看到傅砚安提着一杯奶茶,头发乱糟糟的。
“你回来啦。”夏知主动打招呼。
“嗯。你吃饭了吗?”傅砚安换了鞋子朝夏知走过去,最后把奶茶递给她。
夏知摇摇头,她还没买菜呢。
傅砚安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生气了?”
“没,就不想动,要不今晚你做一下吧?”
“对不起小知,那位模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我马上就要走了,你自己随便做点吃的,嗯?”傅砚安一副商量的语气,让夏知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
望着傅砚安的脸庞,良久夏知扯起一丝微笑:“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明天,你陪我去游乐园吧!”
闻言,傅砚安皱起眉头,显然明天的不太方便。
看着夏知有些期盼的眼神,傅砚安不忍心拒绝可是又没办法,只好开口:“小知,过几天行不行?”
“我就想要明天去。”夏知执拗的开口。
傅砚安眉头皱的更深,似乎在权衡什么,“小知,如果你觉得在家无聊的话,可以把妈接过来,让她陪陪你,这段时间公司确实很忙,希望你能理解我。”
理解?
听着这几句话,夏知说好要坚强的心被刮了一个大窟窿,任由北风萧瑟。
傅砚安,你是有多么不在乎我,才会因为小三把我一个人丢在海洋馆,才会让我理解你去照顾小三,才会连我母亲去世一个月了都还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她被查出癌症晚期的时候,她那时候并没有想放弃治疗,她有过和医生交流化疗的。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治疗的时候,家里的婶婶突然打来电话,告诉她,母亲住院了。
她连夜赶回家,却收到了一张病危通知单。
拿着那张纸,双手颤抖,仿佛置身于冰窖。
夏知知道母亲身体不太好,所以她才会治疗,因为她还要照顾家里的老母亲,哪怕生命只是延续三年两年甚至一年。
得知自己得了癌症的时候,她没有哭,因为她还有活下的目标。
如今夏知拿着病危通知单,蹲坐在病房门口,哭得跟孩子一样。
她想自己上辈子肯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不然为什么这辈子老天会这样对她?
丈夫出轨,剥夺了她做母亲的资格,自己得了癌症,现在她最亲近的人也要被老天带走了。
她活下的目标要没了。
那天晚上她一直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直到天亮,才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进病房。
病床上,母亲脸色苍白,插着氧气管,要不是旁边的机器显示出她那微弱的心跳,夏知都以为她已经走了。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这样的情况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紧紧的抓着母亲的手,就好像可以多挽留她些日子。
此时的夏知有些穷途末路的感觉,她真的害怕,也害怕自己挺不过去。
夏母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的,那时候夏知全身僵硬,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看见自己的女儿,夏母有些激动,想说话,却着急的说不出来,只能一遍一遍的叫她的名字,叫的夏知心尖都是痛的,那种痛深入肺腑,痛的她全身发软。
“妈妈,你先别着急,我叫医生来!”
“知知,小知……小知……”夏母不愿意松手,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时间了。
没办法,夏知只好大声呼喊,这才惊动了外面的护士。
医生检查的时候,夏知都不敢呼吸,祈祷着母亲的病情能有好转。
最后检查完毕,医生摘下口罩,伸手拍拍夏知的肩膀,“好好和她说说话吧,我想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夏知瘫软在椅子上,还是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