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人脑不会真正消除掉记忆,只是尘封在打不开的区域中,有人这么告诉过我。”裴红叶想不起谁曾这么说过。“我需要听听你的看法。”
&esp;&esp;“这些年你去过梦中出现过的地方吗?”
&esp;&esp;“没有。几次到日本,都停留在东京与大阪。曾去过京都,但一无所获。这些年太忙了,忙到没有空闲思索其它。我父亲派我到日本拓展业务两年,一方面是希望我可以回想起来什么至少想起是谁在那十四个月中照顾留我,好答谢一番,但却仍是一片空白的回来。”
&esp;&esp;“什么时候开始作梦?”
&esp;&esp;“年初。我的秘书由日本玩回来,送我一本北海道的四季风景摄影集,我看到了一大片紫色薰衣草,便开始断断续续的作梦了。是昨日大家谈起的富良野。”
&esp;&esp;罗蝶起轻道:“为什么不去找答案呢?”
&esp;&esp;“怕去了后,证明自己作了一场白日梦。”她笑,正色地说:“与其说风景带来震撼,不如说勾勒出的深刻印象来自于‘人’的参与。地点并不能带来太多触发,一如到京都走访了几次,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一般。我不以为到了北海道有什么作用。”
&esp;&esp;“这样吧,我帮你查出速水咏子这个人的生前资料,看对你有没有帮助。别让事情处在猜测的胶着状态,否则你会一直心神不宁下去。我不确定由这个方向去抽丝剥茧有没有成效,但试看看无妨。”罗蝶起迅速过滤了数种可行的方式,最后决定以此找起。
&esp;&esp;裴红叶摇头。
&esp;&esp;“我并不想麻烦你。”她只是需要听另一种看法。
&esp;&esp;“不麻烦。这种小事,交给身分特殊的人比较可以得知更多。至于查出身分以后,其它就不是我能帮上忙的了,到时得靠你自己,我相信你不是在作白日梦。”
&esp;&esp;才说着呢,那个“身分特殊”的人已走了进来,恰巧此刻罗蝶起手表上的定时针已响起声音。一小时已到,孟观涛进来掳人了。
&esp;&esp;“有进一步消息我会联络你。”罗蝶起连忙说着。
&esp;&esp;“可以去吃午饭了吗?”孟观涛有礼的间着,但不容反抗的眼色可是明白表示出不接受“可以”以外的答案。
&esp;&esp;“祝用餐愉快。”裴红叶拉开门恭送。
&esp;&esp;爱情长跑了十年的情侣手牵着手走入电梯。一个是黑社会头头的冷峻帅气,一个是文雅轻淡的儒夫子气质,莫怪不协调得教整楼的员工不时偷觑。
&esp;&esp;近来港片流行黑社会题材的电影,孟观涛这类面孔冷凝并且戴墨镜穿黑衣的帅哥又成了女士新宠。但在她看来,仍是觉得蝶起当他的未婚妻是他高攀了。要不是这十年来他专情如一替他加了分数,她们这一票人还真是觉得蝶起被委屈了。
&esp;&esp;不过爱情这东西若是讲道理讲身分才智,哪来这么多教人歌颂神迷的魅力?
&esp;&esp;她不曾期待过不切实际的事,包括爱情。
&esp;&esp;但她真的隐隐觉得她遗忘的,恐怕不单是一段生活,里头更可能有着一段感情。
&esp;&esp;在困扰的最底层,她渴求的就是这一份真相的呈现。她爱过人没有?负过人没有?伤了人没有?心痛从何而来?千回百转在枕畔成纠缠,日夜翻涌着焦虑
&esp;&esp;给她一个答案吧!
&esp;&esp;别教她总是在幻梦中臆测着是非真伪,然后任失落日益浓重压来。
&esp;&esp;头又抽痛了。抚着疤,她决定再投入公事中,暂时拨去烦躁。
&esp;&esp;硬是去想明知想不起来的事,是最笨以及最浪费时间的事了,她尽量提醒自己别做。那就办公吧。
&esp;&esp;下课钟响,以三语教学闻名的贵族化私立小学门外已聚集了一大群等着接回子女的父母们。以一长串英文指挥路队进行后,第一批低年级的学童率先涌出大门。
&esp;&esp;“小宝贝!在这里!”
&esp;&esp;一名西装革履的棕发黑眸英俊男子热情的朝十名小男孩挥手。那位小男孩才刚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