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在小朗儿专心把玩新玩具时,两名大人又有了谈话空间。这是最尴尬的一部分。没了孩子当缓冲,纯粹的两名陌生人,又像必须熟稔,因有共同的孩子她一向习惯面对全熟的与全不熟的人,当然在商场上也如鱼得水,但一切的自若从容全失效于这男人身上。
&esp;&esp;任何一种找不到定位的境况,都会今她焦虑。
&esp;&esp;“现在是个好机会,你应该把握。”卫极的眼光由儿子那边收回来。小朗儿拿着玩具到儿童区玩,那边正播放着卡通影片。
&esp;&esp;“把握?抱歉,我没兴趣让人耍着玩。”他说对了,她会把握的!但她厌恶极了他笃定的神态,彷佛她的每一步都在他料想中,而她只能依他的方式进行。口气不免冷然且直冲。他凭什么耍着她玩!
&esp;&esp;“红叶”彷佛他已喊了千遍万遍一般,她的名字成了他低沉轻唤里的缠绵。
&esp;&esp;悸动直往心口抖瑟,她哑了半晌才斥道:“我没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微颤的音色灭了严厉的肃杀之气。天!像是可怜兮兮的娇嗔,她怎会
&esp;&esp;“叫我极。”他不理会她的抗议,窄小的桌面对他构不成距离,他双手捧住她面颊,面孔近她仅剩十公分。
&esp;&esp;“不。”
&esp;&esp;“要。叫我极。”再也没温和作掩饰,他的眼神里表达着不择手段的意图。
&esp;&esp;“不要。”
&esp;&esp;“叫。”唇已几近吻碰上她。
&esp;&esp;“极”她立即妥协,并且屏息。
&esp;&esp;唇没碰上她,但沉沉的笑使得他的气息拂上她唇,搔动一串麻痒的反应。她不由自主的想以舌尖挑去唇上的痕意,却不小心抵滑过他唇,招惹来他再不肯控制的冲动,印上了他梦魂中牵念了一辈子的芳唇
&esp;&esp;反射性的扬起右手,但他像是料到似的早一步拉住,另一手压住她后脑,结实索取了一记深吻。
&esp;&esp;她以为她会如同以往任何一记被偷吻般感到厌恶,并且没任何感觉,即使有,也是恶心。但他是卫极,他不同心底偷偷的给了他特别待遇,为着她不明白的理由。
&esp;&esp;这种熟稔是来自梦中吗?还是真的有过?
&esp;&esp;不明白呀
&esp;&esp;但她至少能肯定一件事:这种晕眩,绝对不是来自速水咏子的记忆,她是真实体验过的
&esp;&esp;许久许久
&esp;&esp;“你以前吻过我,对不对?”陷入迷思使她忘了怒斥他的无礼。
&esp;&esp;“是的。你已问完今天的问题了。”他笑。
&esp;&esp;这怎么算?可恶!
&esp;&esp;她从没被气成这样过!
&esp;&esp;“你这个人”
&esp;&esp;“爸爸、妈咪!小朋友都好喜欢我的生日礼物,他们都打不开盒子,所以他们都说我好厉害喔!”卫朗又不自觉当了一次灭火器,奔过来拉着他们的手晃着。
&esp;&esp;“呃,真的呀!真好。”裴红叶拒绝再面对那个令人生气的男人,于是起身道:“小朗,妈咪休息够了,我们再出去玩吧。”
&esp;&esp;“好。”他用力点头,对父亲道:“爸爸,这个玩具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esp;&esp;不是的!阿子,你今年最好的生日礼物是为自己找到了妈咪。卫极暗道。看着走到门外迳自谈得开心的一大一小,阳光刺眼而灿亮,照得门外那对母子像沐在圣光中,遍布在周身的都是他渴望多年的幸福。
&esp;&esp;结完帐,他快步加入他们,双手大张,将一大一小拢入自己的羽翼下。经年的空虚,在此满溢成言传不尽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