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何事。”
魏子玉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公主找子玉自有公主的考量,不敢妄自揣度,子玉只听公主吩咐便是。”
赵月华灵光一现:“会弹琵琶吗?”
魏子玉强忍狂喜,自谦道:“不才学过一点。”
赵月华命琥珀给他一把琵琶。一手《绿腰》信手拈来,自然没有京师第一琵琶手那样的绕梁之音,但美人在侧,眼波流转,自是撩拨心弦,惹人遐想。
未弹完,赵月华便让他停了,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世人皆爱花,你为何独捧一枝杨柳。”
“公主风采照人,子玉总忍不住看公主,觉察公主目光常停留在桥畔柳树上,所以斗胆折柳,试图博得公主垂青。”
这正是赵月华想要找的人。
“可本公主并不是要你伴我左右。”
此话一出,魏子玉便扁着嘴,眼眶盈满泪光,委屈巴巴地瞧着赵月华。
“本公主想让你常伴陛下左右。”
一听这话,魏子玉喜极而泣,赶紧叩头谢恩:“多谢公主抬爱。”
赵月华扶起他,夸赞:“你非池中物,可伴君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还需要好好培养宫中礼仪,等陛下寿辰,本公主便送你入宫。”
赵月华呆在乐游原三日还未回京师,公主府内,只留她的侍女沉香照看三个孩子。四岁的瑾儿爱拿着拨浪鼓逗玥儿笑,五个月的简儿听到玥儿笑,他也乐呵呵的。
第一天,曾少臣回府,抱着简儿,和向来在他面前沉默的瑾儿一起逗玥儿。曾少臣知晓赵月华去了乐游原,也没当回事,赵月华来了闲情雅致,便会去乐游原住上一晚,就她一人,哪个孩子也不带。
可到了第二天,赵月华还未归府,曾少臣心里有些奇怪,但又不好追过去,本以为赵月华第三天自会回府,可依旧没个信儿,曾少臣坐不住,追问沉香:“公主常待游乐原所为何事?”
沉香按赵月华的吩咐说:“公主有客人要接待。”
曾少臣刨根究底:“是哪位贵客?为何不能在府中?”
“是一外地来的,家世并不出众,但长相俊美,心思细腻,与公主颇为投缘。”
曾少臣听后,顿觉胸闷气短。往日鲜少主动随赵月华出门的他,竟匆匆赶来乐游原,进门拜见赵月华后,却不肯多说一句。
赵月华不理会,按安排去检查魏子玉今日所学成果。曾少臣埋头跟上,一见到抚琴的魏子玉,脸色再黑了几分,眼神凌厉,屋里瞬间冷了下来,手紧紧按在腰间宝剑,上面还挂着赵月华送的剑穗。
赵月华好好欣赏了曾少臣怒气冲冲的样子,平日他情绪鲜少外露,今日这样难得一见。
在魏子玉怕得第六次弹错音后,赵月华忧心魏子玉还没见到曾媓,就先吓没了命。主动开口:“将军,你觉得我给阿娘预备的这份寿礼如何?”
曾少臣品出这是赵月华准备给曾媓的人后,怒气被一泼冷水浇灭,整个人放松下来。曾少臣对男宠从无好感,可那人是曾媓,他还是默认了曾媓有男宠的事实。
曾少臣实事求是:“臣不懂音律,但母女连心,公主预备的寿礼自然合乎陛下心意。”
赵月华开怀大笑,很是满意:“那我便放心了。子玉,今日可以了。先下去休息吧。”
魏子玉终于可以走了,慌不择路地退下,像有野兽要吃人,惹得赵月华忍俊不禁。曾少臣忍不住开口:“公主,有乐师教导音律即可,何须烦劳公主亲自传授。”
赵月华一本正经反驳:“若非我亲自教导,又怎么配当阿娘的寿礼呢?”
半响,曾少臣憋出一句:“可公主这几日常住乐游原,不曾回府,孩子们都很想公主。”
“我也很想孩子,”赵月华笑着哄曾少臣,“还有将军你。”
曾少臣嘴角轻轻翘起,如春风拂面。
曾少臣不知,赵月华也不会说。她不止教魏子玉才艺,教他宫里规矩,更事无巨细地教他曾媓的喜好。
赵月华不忘让侍候他的侍从,天天把他捧得天上有,地上无,他的那颗野心在不断膨胀,欲望翻腾蹈海。他在赵月华的教导下懂得掩饰几分,可总有一天会爆发。这便是赵月华想要的。
一个鲜活的人会让垂垂老矣的曾媓眼前一亮,一个鼠目寸光的人容易被看透、更容易控制。
曾媓寿辰,因通天楼火灾过去不过五月,通天楼重建之事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在她寿辰前完成。曾媓知晓通天楼重建急不得,但也还是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