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走。
赵月华并不阻拦,叹息道:“看来禅师真是老眼昏花了。大元寺的人竟个个不像僧侣。”
赵月华见那两人走远,话锋一转:“不过禅师不必请岑郎中前来。他已经下大理寺狱。”
空云禅师此前并未收到消息,惊讶道:“公主,这是何意?”
赵月华懵懂道:“本公主也是快出宫时听说,岑侍郎因谋反被抓。不过具体是何事,本公主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母亲甚是生气。”
空云禅师神情严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公主,您今日前来恐怕不是为了捐香油钱。”
赵月华像是未察觉到,平心静气地问:“禅师为何这样说,不为捐香油钱,那能是为何?我出宫时,正巧碰见我的三姑母平城公主入宫。她可对大元寺颇为赞赏,可今儿我见你们也不过如此。罢了罢了,此事容后再议。本公主还有事,禅师不必相送。”
“公主,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空云禅师面带杀意地说。
“你这是何意。”赵月华适才惊醒,面露害怕。侍女琥珀无畏地护在赵月华的身前。
“看来公主还真是单纯。想来她也是觉得您不是咱们的对手,但可以算是个手中筹码,才让哄您前来。我自然不会辜负好意。”
“来人!”空云禅师突然提高音量,对身后吼道,一步步逼上前去。
立刻有人应声冲出来,可并非是他的人,而是金吾卫的人。
空云禅师见来人不对,本想抓住赵月华。琥珀虽护在赵月华身前,到底不敌空云的功夫。赵月华被他抓住了。
“让开!退后,否则我就杀了她。”空云徒手挟持着赵月华。
“你敢挟持本公主。你非死不可。”赵月华面色从容,肯定道。
“你们大应的公主关我戎国人何事。在戎国,我杀了你,我该是英雄。反正你们都知晓了一切,我杀不了你们的皇帝,能杀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够本了。你真是太蠢了,竟敢只带一个侍女来。我的人都死了,你就给我们陪葬。”空云说着说着,手上越发使劲,勒住赵月华的脖子。
“是吗?本公主觉得是你小看了我。”赵月华语气仍然镇定,但没有引起空云的警惕,反而再想出言讥讽,却不料手上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他不得不下意识松手。赵月华趁机灵活一闪,躲过空云的再次袭击,金吾卫上前抓住了空云。
空云诧异地看向赵月华,才发觉赵月华手上有针,她用力一戳他的穴位,惹得他松手。他没料到赵月华身法不错,竟轻而易举地挣脱他的束缚,未等到他开口大骂,金吾卫堵住了他的嘴。
随即,金吾卫压他离开,将大元寺的众僧侣控制在寺院里,等候发落。
金吾卫只注意到空云说戎国人的事,并没有听见她是如何诈空云的。可只需要戎国人便够了,这件事抵过一切。
赵月华告知金吾卫进宫复命便是,她受到惊吓需回府休养。
赵月华不想进宫,她完成了她的目的便好。
和音劝赵月华不宜前去大元寺只身犯险。可凡事有舍有得,若是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就会让戎国人起疑心,将难以露出马脚。和音帮她去探过大元寺,她这趟为不惹怀疑,也不再带着和音。
赵月华想着和音教她的防身之法,这些日子学的暗器,特地带上指针,藏于手指间。若不慎被人挟持,趁人不备,照身上井穴扎,也有一线希望。
岑冲和平城公主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就算她提出他俩身上存疑,曾媓暂且信了,提审岑冲和平城公主时都会咬死不认,更不会提到戎国人之事。
可她没有告知金吾卫此事涉及平城公主。
提起平城公主是她诓骗空云的,她并未在曾媓面前提起平城公主,平城公主也并未进宫,她也并未同平城公主见面。她只向曾媓表明对岑冲的怀疑。
平城公主是赵月华印象里唯一符合她猜测的,她却不知如何将平城公主与岑冲相联系。
赵月华这里有关平城公主的情报线索还是太少了。
有时候正是要赌一把,老天也会站在自己这边。
所谓的平城公主劝她来,只为让空云相信大势已去,逼他慌不择路,口不择言。
果然,《戎国志》上记载戎国人爱吃肉是改不了的。这么多戎国人不可能真都能遵守戒律。
就算空云不对她动手,她已经查到她想要的,便有理由对大元寺再次彻查一次,这次不会是祠部郎中岑冲在查,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曾媓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