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哥哥喜欢的女人。她一边背后给拉美西斯比了个“耶”的手势,一边挑了几个典型事例给程风仔细讲起来:
“因为附近就是王都底比斯,所以以前孟菲斯几乎没什么人居住。我们家虽然是哈托尔神庙的大祭司,可是人少啊,神庙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就连僧侣都不愿意过来,哈托尔神庙差点被废弃。”
“然后?”
“然后我哥就给父亲出主意,先改革了税收政策。也是巧了,刚改革那几年,孟菲斯一带水土是最丰沃的,就有传言说这里是受到了神眷顾的地方,再加上新的税收政策,慢慢的就吸引了周边的一些贫民来安家。后来,从王都那边来了一队神官,想要入驻哈托尔神庙——其实就是想摘果实,当谁不知道啊!”聂芙特翻了个白眼,但是转眼就笑开了,“也算那些人活该,刚住进神庙就接二连三发生怪事,差点被人钉在耻辱柱上处以绞刑,好在哥哥放了他们一马,所以他们后来就再不敢来了。”
听起来好像真的有如神助,可程风知道,世界上可没这么多巧合,只有事在人为。
她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拉美西斯。
拉美西斯凑过来,小声解惑:“水质肥沃是因为那几年我领兵在下游悄悄筑了个矮堤,拦截了部分水土,所以才会更加肥沃。神庙的怪事也是我派人做的。”
果然。
不过开荒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实际上谁做谁知道。
从0-1是最难的。
这么想着,程风忍不住感慨:天选之子果真是从小就与众不同,要不是拉美西斯,恐怕古埃及都等不到第十九王朝的辉煌就直接落幕了。
只不过凡事都有两面,好的一面开心过了,聂芙特想起差的那一面,就忍不住开始愁眉苦脸:“距离底比斯近,可以吸纳人是没错,但也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几年,王太后想对付我们家的心是越来越明显了。要不是法老之位的轮继转移了点注意力,只怕早就对我们下手了。现在新的法老诞生,还不知道会怎样。”
“到目前人口主要还是靠吸纳外来人员吗?新生儿呢?”
提到这个,不止聂芙特,就连拉美西斯都忍不住皱眉:“死亡率接近一半,很多还是一尸两命。”
程风震惊:这么高!!!
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想起早上从神庙走下来时路过的那些妇人,基本都是两两结伴,年长的扶着年轻的,而年轻的······肚子隐约有点大。
“······所以早上那些孕妇才迫不及待去神庙祈求庇佑吗?是因为我的缘故?”程风喃喃自语,思绪一团乱麻。她忍不住看向了拉美西斯——别人不知道,但他俩是知道的,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拉美西斯微微摇头,低声说:“暂时改变不了的。”
“······事在人为。”
拉美西斯还是摇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程风抿唇不语了。
从古至今,好像不管在哪个国家,涉及到女性权益,女性安全的事情,都“不简单”。
她嘲讽地勾了勾唇,闭上眼深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国家,也不是我的时代,所有的一切与我无关!
如此循环反复无数遍,片刻之后,程风看起来平静如常了。但只要和她说话就知道,她有些神思不属,接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聂芙特看了看哥哥,见他笑容轻松,不由得松了口气——程风替女人孩子作想她当然是感动的,但是拉美西斯家现在已经太显眼了,是真的不好再有什么出格之举,所以哥哥既然心有成算,那她就能放下心了。
——此时的聂芙特显然忘了,论搞事儿,她哥才是个中翘楚。
拉美西斯是没准做什么的。这个事情,他拦一嘴提示一下也就得了,如果玛阿特什么都不做,他没损失,如果做了,那就说明,她是可以插手这个国家的事情,可以和这个国家的命运纠缠更深的。
至于后果,他一力承担。
该说不说,这一条船,人均800个心眼子。
聂芙特和拉美西斯各自思量打眼战的时候,程风也忍不住在权衡利弊。
她是想“独善其身”,但真的做不到这么冷血。想想那些孕妇担心中带着希冀的眼神,她发现自己很难无动于衷。
可几天接触下来,拉美西斯的人品她知道,如果他都明确表示暂时不能碰,那说明确实牵扯到社会的某一根基了。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她有把